宋白初在沈硯安懷中掙了一下,沈硯安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的臉離開了她的臉頰。
不到半小時,他們就到了軍區醫院。
十幾個心理專家會診。
最年長的那位,與沈硯安私下做了交談。
“避免接觸刺激源隻能治標,並不能完全治好,最好是逐步麵對創傷記憶,減少回避行為,緩解警戒性過高,從而緩解心理負擔。”年長的醫生特彆指道,“令夫人在談話中特意回避了父親和前夫,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刺激源。”
“特彆是前夫,如果不能讓他徹底消失在夫人的生活中,那最好能讓夫人正視創傷。”
“有適當的一些交流,讓夫人麵對他時,慢慢從過去的創傷中正視自己受害者的身份,到放下受害者身份。”
“開了緩解焦慮的藥物,還望夫人按時服用。”醫生又說道,將藥物清單放到了沈硯安手中,“還要做心理治療,得準時來。”
“我夫人的病例要保密。”
“您放心。”醫生做了保證。
沈硯安走入病房時,宋白初就坐在窗邊。
窗外是無邊的夜色。
她聽到聲音回頭,蒼白的小臉,像朵盛開在懸崖邊的小白花,倔強又易破碎。
“沒什麼大問題,按時服藥慢慢會好起來的。”沈硯安上前,拉住了宋白初的纖手。
剛才來的專家都是心理醫療方麵的權威。
她本打算過幾天來看醫生,也了解了幾位專家醫生。
隻是,沒想到事情接連發生,她病情突然就加重了。
沈硯安早有準備,他對她很關心。
宋白初輕輕回握了沈硯安的手,乾燥溫暖。
他就這麼牽著她往醫院外走。
在門診大廳,被沈如宜攔下。
“哥,雲深哥情況很緊急,你幫我叫兩個專家過來。”
“憑他的能力,不需要我幫忙。”
“你能請到的專家,和雲深哥能請到的專家,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沈如宜抬高了音量,“是哥哥把人打壞了,哥哥得負責把人治好。”
“沈小姐,請你說話謹慎。”男秘書出聲製止。
沈如宜抿了抿唇,這句話無疑給自家哥哥潑臟水,可確實是哥哥那一拳把雲深哥打得吐血,“嫂子,雲深哥現在這樣,你也有責任。”
這時,保鏢長拉著顧宇航過來。
見到宋白初,顧宇航跑過去抱住了她。
“媽媽,叔叔說爸爸可能要醒不過來了。你和我去看看爸爸好不好?”顧宇航的小臉掛著兩行清淚。
宋白初被顧宇航抱著,人有些搖搖欲墜。
仿佛被一道枷鎖控製住,無法掙脫開來,像溺水一般,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可她知道,她的情緒變化的根源就是他們父子。
她不想再逃避了。
宋白初朝顧宇航看去,“我不會去看他,你和他都不要再來找我。”
話落,顧宇航就被男秘書拉開了。
顧宇航淚流滿麵,心裡非常難受。
他看到媽媽的手和那個叔叔的手握在一塊。
媽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要他和爸爸了嗎?
宋白初看向沈如宜,“被開水燙傷的時候,你母親已經安排了最好的醫護照顧他。如果他遵醫囑沒有隨便出院,傷口該痊愈了。”
“如今的,是他自找的。”
“他緊急出院是為了你呀,他從物業那邊得到你被秦鶴川擄走的消息,才出院的。”
“被秦鶴川起訴,進了拘留所,也是因為你”
“今晚會去香公館也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