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深與便衣特警發生了肢體衝突,西服領子褶皺,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狼狽。
大手緊攥她的手腕,眼中是勢在必得的氣勢。
仿佛她仍然屬於他,由他決定去留。
可他憑什麼?
宋白初猛地掙紮,甩開他的手。
她抽走他手中的心電圖扔到了顧雲深身上,“我的心臟沒有問題。”
“騙我的人,不是局座。”
顧雲深抓住圖紙,皺眉看去,顯示的是正常。
怎麼會正常!
“小初,我們重新做一次。”他拉住她的手。
沈硯安沒見宋白初甩開,淡眸,聚起冷意。
便衣特警走出檢查室,試圖抓捕顧雲深,被沈硯安一個眼神嗬住。
宋白初手腕被顧雲深緊握,而另一隻手,連指尖都被沈硯安纏緊了。
宋白初朝著顧雲深看去。
“從頭到尾一直在騙我的人,是你。”
“你把航航扔去福利院,讓他吃儘苦頭,卻在我麵前演父慈子孝。”宋白初想不到,顧雲深會這麼對待自己的親兒子。
“為了許芷馨,你一次又一次地騙我。”
“還想讓你們的女兒取代我們的惜敏。”
“你根本就不愛我生的顧宇航,你也根本不愛我!”
“你愛極了丁敏,愛極了許芷馨。”
“不,不是這樣的。”顧雲深慌了。
宋白初冷笑,“你為她捐贈與我一模一樣的大樓給清大,你把為我組建熊貓血的群,供她使用。你甚至將拍賣給我的海洋之星戴在她的脖子上。”
“宋征遠和許倩間接害死我母親,而你呢?”
“源源不斷地資助他們,讓他們飛黃騰達!”
“你將他們一家捧上天。”
“小初,對不起,我知錯了。”
“我是被媽媽下藥了,我是一時糊塗。”
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顧雲深無力反駁,“可,我愛的人從來隻有你。”
“周莉隻對你用過一次藥,而你卻睡了她整整五年,還生了一個女兒!”
“你不是一時糊塗,你是蓄謀!”
“你愛的是你自己!”
“如果不是我在監控裡發現你們出軌,你還會繼續欺騙我,繼續出軌。”
“顧雲深,你不是知錯了。”
“你隻是無法接受,被我拋棄了而已。”
“無法接受左擁右抱的生活徹底結束而已。”
“更無法接受,我飛出了你的手掌心,不再受你控製。”
每句話都讓顧雲深生不如死。
宋白初看著顧雲深深情傷痛的眉眼,隻餘厭惡,“餘生,不要打擾我。”
“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
“放開我。”宋白初冷冷看著顧雲深。
看向他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冰冷與厭惡,好像這輩子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了。
顧雲深不想放開宋白初的手,可他更不想讓她恨他、厭惡他,讓她再也不想記起關於他的一切。
他悲痛得赤紅了雙眼,鬆開了她的手腕。
她毫不留情地,在他眼中,挽住了另一個男人的手臂,眉目柔情地和另一個男人說話,與他慢慢地,從他的視野中消失。
他站在走廊儘頭,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沒入光影之中,一顆心痛得無法抑製。
他開始後悔,後悔把顧宇航扔進了福利院,應該把顧宇航關起來懲罰他,這樣小初就不會知道了。
後悔把許芷馨帶去了彆墅,應該一直養在外麵。
他的拳頭砸在了牆壁上,鮮血染紅了瓷磚。
…
走廊很短,幾分鐘就走完了。
監護室外,沈國良和林晚秋的臉色並不好看。
宋白初鬆開了沈硯安的手,走到他們麵前,“伯父,伯母,對不起,小宜是為了避開我才撞了樹。”
“意外,誰都不想發生。”沈國良低聲說,女兒受傷做父親的怎麼會不難受,“小宜已經醒了,醫生說情況很好,觀察一晚就能回去。”
“隻是這個孩子不想見我們。”
林晚秋看向了沈硯安,聲音有點冷,“從大會堂趕過來的?公事忙好了嗎?”
宋白初這才意識,剛才沈延安推開檢查室的門時,氣息不平,焦慮的情緒在眼底沉浮。
他是為了她,趕來的。
“阿治去善後了。”
“這裡有我們就可以,既然閒下來了,去酒店試菜吧。”
“婚禮還有許多要忙的。”林晚秋明顯沒有了昨天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