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他認識秦阿姨。”
無論,董勤是不是圖謀不軌,顧雲深都覺得不得不防。
“不要讓他接近你。”
宋白初目光錯愕。
董勤眼底浮現了不易讓人察覺的陰鷙,轉頭看著顧雲深,“秦淑蘭是秦家的大小姐,三十多年前,破空而出的天才少女,誰不曾視她為榜樣。我知道她有什麼奇怪的嗎?”
“你說我母親?”宋白初從車上下來,走到了董勤的麵前。
“當然了。”
董勤的目光凝視著宋白初明媚的小臉,與他腦海浮現的秦淑蘭不斷地重合,垂在身側的手,因克製怒火而發抖,手背青筋浮現。
“小初,他不是好人。”顧雲深明顯察覺董勤,來者不善。
董勤似被顧雲深的話激怒,回頭嗬斥,“顧總倒是好人,卻和秦鶴川聯手在風投圈封殺了盾鏈,自導自演槍殺案擾亂他們的婚禮,苦肉計看來已經被戳穿了。”
“還打算怎麼做呢?”董勤語氣滿是諷刺,視線落在宋白初挽著沈硯安的手臂,冷笑,“恐怕怎麼做都不足夠了。”
顧雲深還想開口,剛才被他甩掉的警察又找到了他。
“顧總,你不能私自接近宋小姐和沈局!你還是這起槍殺案的嫌疑人!”警方警告,“你快離開,不然的話,我們得帶你去派出所了。”
顧雲深看著宋白初的小臉,她不看他,不信他。
他心痛地後退,“小初……他什麼都知道,一定一直在跟蹤監控我們。”
“那倒不用,顧總肯定不知道自己在我們的圈子裡有多出名。畢竟,出軌背叛又裝深情的男人,可不多見。”董勤的語氣裡是滿滿的諷刺與針對。
顧雲深神經緊繃,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看向董勤的目光是滔天的怒火。
他既不認識董勤,也和董勤沒有交集。
在顧雲深眼中,董勤之所以這麼針對她,一定是為了討好沈硯安。
可是,他……看向小初的眼神……太複雜了……
他對小初的心思,讓他不放心。
“還不走嗎?”這時,沈硯安抬了抬手腕,“不是7點30分?”
董勤表情有幾秒的停頓,回神也是溫聲,“是呢,讓小宜久等,她恐怕會去阿姨麵前告我的狀。”
“走了。”
董勤彎下腰去撿手槍,而手立刻被鐳射紅點瞄準了。
他的表情瞬間冷沉,也隻能揚起一張溫潤的臉,直起身來後退,“明晚小宜的生日會見了……”
“嫂子。”
這兩個字,他在嘴內咀嚼了一遍才吐了出來,帶著不易察覺的冷意。
董勤抬腳,離去,與他們錯身而過之後,那張溫潤的臉瞬間陰沉了下去。
腦海裡全是三十年前,秦淑蘭離開時,對他的保證。
[阿勤,你將是我唯一的孩子。]
[放我走,我留在這裡,遲早會死在你父親手裡。]
[我不是他的妻子,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邊成為你的母親,我不過是秦家對他的獻祭罷了。]
那時,他幾歲?
他都忘了。
隻知道,在那個雪夜,他放走了她。
而她也徹底地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他成為了董峰真正的兒子,與秦家那個橫空出世又泯滅眾生的天才少女,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董勤走出了好遠,驀然回頭看向了沈硯安身邊的宋白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見到顧雲深會忍不住維護起她來?
血脈嗎?
這麼神奇嗎?
可,如果讓他發現她也擁有秦淑蘭的天賦,他一定親手殺了她。
就像他,一直追蹤的秘鑰一樣。
最終都會殊途同歸於他的手中,站在頂峰的人,他一個足夠了。
但願,她隻是長得像秦淑蘭。
…
“小初,我能單獨和你說句話嗎?”顧雲深即使被警察警告,還是不肯離開,“是關於秦阿姨的。”
“她不止留下了遺囑。”
宋白初聽到這句話,看向了顧雲深,而她的手緊緊挽住了沈硯安的手臂,“沒有什麼話,我丈夫不可以聽的。”
沈硯安看向她挽著他的手,抬手便衣警察就退開了。
顧雲深看著宋白初抱著沈硯安的手,一步步走到她麵前。
他伸手想拉她的手,手頓在了空中。
他不能讓她發現自己在她的辦公室裝了監控,更不可以讓她知道,請了黑客跟蹤她。
“阿姨不希望你從事與計算機有關的工作,你最聽阿姨的話了,結束盾鏈,放棄計算機,你想要什麼樣的公司,我都可以給你。”
他甚至拿出了一段關於秦淑蘭的錄音。
聽到錄音的宋白初駭然地睜大了雙眼,她看向顧雲深的目光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