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蘇小姐去醫院,”沈硯安看向了齊治,齊治立刻安排下去,而後看著蘇漾,“沈家會給你一個交代。”
蘇漾被請走。
宋白初從顧雲深懷中掙出來,剛站穩腳步,就聽沈硯安開口。
“過來。”
極淡漠的兩個字,沒有一點兒情緒。
不關心,不緊張。
宋白初眼眶瞬間就紅了,她這才意識到,從進沈家到現在,沈硯安一直在生氣。
她垂眸朝沈硯安走去,手腕瞬間被顧雲深握住了。
顧雲深看到她委屈難過的樣子,心裡受不了。
手腕被顧雲深握住的瞬間,沈硯安直接從她的目光中離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宋白初回頭,拿開了顧雲深的手,亦步亦趨跟著沈硯安回到了院子。
回到主臥,她看到茶幾上麵放著衣服,而沈硯安坐在辦公椅上看文件,不看她不理她。
宋白初心裡難過至極,可知道是自己先撒謊的。
她明明在顧家遭殃,卻騙他們說摔倒了。
宋白初拿起衣服走入浴室。
沈硯安目光落在宋白初背影,香檳色的禮服濕漉漉地粘在她身上,將她完美的曲線勾勒得更加清楚,想到剛才她被顧雲深抱在懷裡,想到她今早自願跟顧雲深離開,想到她臟兮兮地回到他麵前,又和他撒謊……
沈硯安將文件摔在了桌上。
他還不敢摔得太大聲,怕她聽到。
宋白初沐浴後,取衣服時,發現有兩套睡衣。
一套是平常她會穿的居家服,另一套是劉媽從前給她準備過的,白色及腳踝的睡裙,極貼身,在燈光下透視了一樣。
門外傳來沈硯安和齊治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她聽不清楚,拿起吹風機吹頭發。
“蘇漾那邊已經安撫好了。”
“局座,小宜對顧雲深執念太深了。”齊治有點擔心沈如宜為情所困,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把顧雲深涉嫌槍殺案的事告訴她。”沈硯安說道,“今天是她的生日,你替我告訴她,她想要什麼隻要合理都可以。”
“消防局那邊的報告,顧雲深彆墅的火災是電子設備爆破引起的,應該是宋小姐做的。”齊治說道。
沈硯安就讓齊治離開了。
浴室吹風機的呼呼聲,響了很久。
浴室的門被推開時,沈硯安伸手關掉了臥室的燈。
浴室的光線落在地毯,她停頓在浴室門口的身影被拉長。
沈硯安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地等著。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宋白初走出了浴室。
她站在浴室門口的光線裡,穿著白色的睡裙,神色複雜地看向沈硯安。
沈硯安走到宋白初麵前,大手扣著她的細腰,扣著她的大腿,將人抱上了大床。
沈硯安為宋白初蓋上被子,在床邊坐著,大手搭在她額頭上,深深地注視著她。
“為什麼去他家?”
他聲音很輕。
“他知道我是秘鑰。”
“我得去弄清楚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還對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
沈硯安的目光落在宋白初白皙修長的雙手上,她左右手無名指各戴了一枚戒指。
左手無名指的翡翠戒指,是他為她戴的。
右手無名指的鑽戒,他見過。
沈如宜有一次拿來過,她和顧雲深的婚戒。
兩人目光頓在那兒,室內一時靜悄悄的。
宋白初見沈硯安冷漠,不高興地轉了身,背對他。
她都解釋了。
沈硯安淡漠的目光,從她發脾氣的小臉上挪開,進了浴室。
出來時,她已經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沈硯安掀開了被子,宋白初忽覺身上冰涼,睜眼爬坐起來,對上了他淡漠的目光。
“局座……?”
宋白初詫異喊沈硯安,腰身就被沈硯安的大手扣住了,人落入了他的懷抱。
他站在床邊,扣著她的細腰,捧著她的小臉,居高臨下,聲音是冷的,是生氣的,是情動的,是沙啞的,“不許這麼喊我,我是你丈夫,不是你領導。”
“該喊我什麼?”
宋白初睜大雙眼,對視上沈硯安不悅的目光。
分開才半天,就去了前夫家,戴著前夫的婚戒回來,回來還撒謊,危及安全,擅自行動,什麼都不和他說。
無法無天。
沈硯安一口氣堵在胸口。
明明做錯了還發脾氣。
在她接聽如宜電話之前,他以為她跟顧雲深跑了。
他觸及她發紅的眼眶,壓下所有惱火,彎下腰來,吻她的唇,無可奈何地在她唇邊低喃,“該拿你怎麼辦?”
唇瓣突然被柔軟纏上,他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抬頭看她。
她跪在了床邊,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聲音細軟,帶著點兒嬌氣,吻他,喊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