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宋白初靠窗而坐,茫然地看著沈硯安,“我們沒結婚?”
她又呢喃,“不,不可能的。”
“我們明明領了結婚證。”
沈硯安靠近宋白初,手抬著她的小臉,“先說說你。”
“他要挾了什麼?”
宋白初按住沈硯安的手,目光閃躲,“沒什麼,就是…讓我陪他一天…”
她抬腕看表,不想服軟,“馬上12點,12點過後,他就會簽離婚協議書給我。”
“你不來,我也能把事情解決。”
“我的事說完了,說結婚證的事。”
沈硯安盯著宋白初心虛又倔強的樣子,淡眸微斂。
他淡淡開口,“蘇漾,也讓我陪她。”
沈硯安看著宋白初睜大雙眼,眼中有很深的傷感。
所以,他晚上陪她吃飯。
宋白初垂眸,手輕輕從沈硯安大手中滑落。
她看向窗外夜色,“她也要挾你了?”
“嗯。”
沈硯安大手按著宋白初雙肩,將人轉向她,抬她小臉。
她蓄滿的淚水砸在他掌心。
“哭什麼?”
沈硯安也抬腕看表,“我送你們回去,你安置好航航早點休息,我……”
他故意頓了頓,見她眼眶紅透了,淚水斷不了似地滾落。
“明早6點回來。”
他狠了狠心。
宋白初視野被淚水熏成一團。
感受到他溫熱大手抽離,身體也在遠離。
她想到答應林晚秋的事,想起夏微的話。
她垂眸,忍耐。
還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沈硯安的袖子。
她漂亮的小臉,被傷感熏紅,晶瑩的淚珠滾下來,清澈的雙眸,微顫著,“不要去。”
沈硯安心軟得一塌糊塗,大手纏上她的腰肢,將人扣在懷中,灼熱的氣流吞噬掉她的哽咽,在她唇邊低聲,“不相信我?”
宋白初小臉埋在沈硯安肩頭,一言不發。
“她可禁錮不了我。”
沈硯安腦海都是顧雲深抱走她的那些照片,大手落在她細腰上。
“你有老婆,就是我。”
宋白初在沈硯安耳邊輕聲說,仿佛這句話是禁忌,不能被任何人偷聽到。
沈硯安揚唇,太容易心軟了,太容易被她哄到了。
他撩起她淩亂的長發。
聽她繼續說,“她要挾你什麼?”
“不過陪她吃飯,去她家待一晚,事情就解決了,多容易。”沈硯安語氣輕鬆,“為什麼不要去?”
宋白初雙手用力抵著他的胸膛,將他推開,不可置信地看著沈硯安。
生氣了。
明明做錯的人是她,像個炸彈,一點就著,惹不得。
沈硯安拉住她的手,抵在他心口。
他目光溫軟,“因為我有妻子,不能去其他女人家裡過夜?”
“可我親愛的太太,你也有丈夫。”
“你在教訓我?”宋白初錯愕。
沈硯安將宋白初拉入懷中,在她耳邊歎息,“怎麼會是教訓?”
“隻是提醒你,更容易的方法,往往會讓事情更加麻煩。”
起碼,讓他受不了。
“遇事,要先和我商量。”
他捧她小臉,深深凝視她,“好不好?”
她點頭,不開心地開口,“蘇漾要挾你什麼?”
沈硯安不想在她麵前提起顧雲深,這人就像一堵他永遠無法跨過的高山,永遠阻隔在他們之間。
他目光晃動,親吻她的小嘴,“我解決了。”
她推他,“陪她吃飯,解決的?”
他笑,追著她吻,很輕回她,“嗯。”
她用力地推開了他,氣呼呼。
他纏她腰,將她扣在懷裡,“不會有下次。”
她臉埋在他懷中,“我做錯了。”
他捧起她的小臉,目光柔情,也有欣慰,“你進步了。”
終於,朝他走了一步。
沈硯安知道,她和顧雲深在一起時是什麼樣的。
她依賴,全身心信任顧雲深。
和他在一起,不是的。
她總瞻前顧後,踟躕不前。
沈硯安吻著宋白初,大手輕輕落在她胸口。
要她的心,可真難。
在她耳邊低喃,“我們結婚的登記地不在國內。”
副駕的夏微,聽著車後座的動靜,雙手攪出血痕,嫉妒的火光幾乎要跳脫出來。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沈硯安,在他們麵前,他高高在上,冷漠如斯,哪怕一句軟話都很難從他口中聽到。
可,在宋白初麵前,他溫柔似水。
沈夫人的位子,本來是她的。
在他們突然決定結婚之前,齊治和趙東已經打算向他動意,讓他娶她。
隻要想到,本該被他哄著的人是她。
夏微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宋白初總是給他惹麻煩。
她根本就不愛他,從不為他考慮。
她隻是想得到他的庇護。
才會有那份離婚協議書。
她已經找到了。
局座公示期結束,就是他們離婚協議書生效的日子。
可是,局座為什麼突然讓齊治把離婚協議書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