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錯愕地睜大雙眼,“你是說,不讓我結婚,讓我回基地接任計算機部門主管嗎?”
“我離開後,發生了很嚴重的事嗎?”
“如果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我讓你跟我走。”
沈硯安注視著宋白初的眼睛,她完全沒聽明白,他隻能順著她的意思。
“我跟你走,”宋白初邊說邊朝外走,在沈硯安的心悸動不平的時候,她接著說,“我可以把婚禮推後。”
沈硯安神色暗淡,看著宋白初身影一點點從他眼中消失。
宋白初嘀咕著朝樓下走,“不過,那時候你為什麼又走了?是基地的事情解決了嗎?解決了的話,你應該留下來喝杯喜酒。”
“你不知道,我像那場婚禮的客人。”
“所有祝福,都是祝福他。”
“祝福他結婚,遠遠多過祝福我們婚姻幸福。”
宋白初走下樓,目光逐漸暗淡。
原來,她和顧雲深之間的事,她記得那麼清楚。
沈硯安站在那兒,許久。
不一會兒,她氣喘籲籲捧著一堆衣服上來,小臉有可疑的紅雲,“你……你挑……”
宋白初走入主臥,沈硯安開了燈。
她將衣服放在沙發上。
沈硯安走過去,看到睡衣褲,襯衫西褲,全部纏在了一起,而中間是他的短褲。
又聽她嘀咕。
“他們哪個是你的生活秘書?”
沈硯安站在宋白初身側,手臂的襯衫袖子輕輕擦過她睡裙的蝴蝶袖。
他偏過頭看她。
英俊的側臉,棱角分明,下顎線微微繃緊,“嗯?”
宋白初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明明,她親眼見過女傭熨燙顧雲深的短褲。
她那時沒覺得有問題。
為什麼現在有點介意,誰碰過沈硯安的?
“什麼?”沈硯安補了一句。
“沒什麼。”
宋白初看沈硯安抬手,拿衣服,轉身爬上了床,躲進了被子裡,“我先睡了。”
沈硯安輕笑,進了浴室。
出來時,沒有意外,她已經睡著了。
她今天,應該筋疲力儘。
沈硯安坐在宋白初床邊,手輕輕搭在她的胳膊上,上麵有一截觸目驚心的挫傷。
皮膚科主任來過香公館,給她看過,是電棍。
秦知月留下的。
秦家……
他眼底有很深的暗影。
宋白初突然睜開了雙眼,睡眼惺忪地坐起來。
沈硯安收了手,“弄疼你了?”
宋白初搖頭,“沒有,我沒睡。”
“在等我?”沈硯安輕聲問。
她沒回,人往被子裡挪,小臉躲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盯著他。
沈硯安伸手關燈,掀開被子,躺在宋白初身邊,將她抱入懷中。
她縮在他懷裡。
“今天,你辛苦了,謝謝你。”
她作為黑客的本性,暴露無遺。
她想要零號的係統。
但,她也是為了幫他。
他怎麼會不知道。
沈硯安大手落在宋白初背後,宋白初小臉埋在他胸口,他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
她的淚水瞬間滲透他真絲的睡衣。
她在他懷中嚎啕大哭,差點把命丟在裡麵,是抱著不一定能安全回來的決心去的。
她安全地回來了,而他那麼凶。
沈硯安將宋白初攙起來,取紙巾給她擦淚。
“我錯了。”
“不會有下次。”
他好好跟她保證。
宋白初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室內昏暗,床上,她坐在他麵前,渾身散發著香氣,像道誘人品嘗的甜品。
他手輕輕撩起她的長發,指腹刮過她的眼尾,揩去她的淚珠。
“沒讓你賠。”他說。
他擔得起。
她長睫輕顫,捂住胸口,“幸好,我查過造價一個億。”
“我傾家蕩產也賠不起。”
盾鏈還沒有收益……
她笑了笑。
他看不清楚,也知道有多好看。
“齊治,身兼生活秘書。”他又開口。
她愣了愣,笑得更開心了。
她跪在他麵前,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比他坐著時高一些,居高臨下看他,“我已經等不及,看你就職了。”
“會變得很忙。”沈硯安低聲,“沒有時間陪你和孩子。”
宋白初神色微頓,笑了笑,“你從明天開始多陪陪念惜……和我?”
過去的記憶在丟失,她可以創造新的記憶。
她和沈硯安的記憶。
她目光晃動,低下頭,親吻他。
她每一次有事瞞著他的時候,就特彆體貼乖巧。
她主動,他應該高興,心口卻被酸脹填滿。
他捧著她的小臉,她的長發落在他的肌膚上,輕輕摩挲,仿佛也在摩挲他的心。
他回吻她,將她抱在懷中。
他的吻從蜻蜓點水,到狂風暴雨,不受控製。
她被他吻得迷糊。
他哄她睡著,起身走出主臥,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