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心跳劇烈,浸潤了淚水的黑眸,漣漪瀲灩,目光輕輕在沈硯安英俊的臉龐晃動。
她朝他邁開了步子。
沈硯安起身,淡漠的目光,輕輕露出幾分歡喜,大步走到她麵前。
他朝她伸出了手,她將小手放進去。
目光輕輕碰觸到了一起。
網上,網友們對著滿滿十頁的資產,越扒越樂,[原來,這才叫淨身出戶。]
宋白初另一隻手握著手機,屏幕上是‘滿紙荒唐’。
“為什麼把你的衣服都寫上?”
“我要拿它們做什麼?”
他見她冷靜下來,靜靜凝視著她,“齊治的老毛病……”
他想把自己也寫上。
“財會師的毛病,一時改不掉。”齊治進門,“局座當時讓我清點資產明細交給你。”
“原來是這樣。”
她腦海裡都是網友的那句話。
[滿紙荒唐,寫的,愛她。]
沈硯安將手放在宋白初的腰上,宋白初朝他再靠近了一步。
他一顆心跌宕漸安,將她輕輕摟在懷裡。
“局座,發布會準備好了,新聞稿也準備好了。”齊治說,真是有驚無險。
“嗯,你主持。”
“什麼?”
“您說什麼?”
齊治今天被沈硯安嚇慘。
沈硯安拉起宋白初的手,在她錯愕間已經被帶入了休息室主臥。
他拉開了衣櫃,大手撥弄整排的女士衣服,選了一件寶藍的旗袍遞給她。
“換上。”
宋白初錯愕,“不是要陪你開發布會?向公眾澄清離婚是誤會?”
“那裡齊治就可以。”沈硯安推宋白初進了浴室,關了門。
網上,風評翻轉,已經掀不起波瀾。
他從始至終,沒想過讓她拋頭露麵。
她是秘鑰,暗網一直有人懸賞追捕她。
她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宋白初換上旗袍,挽了長發出來時,觸及沈硯安,雙眸微微顫動。
他西裝革履,藏藍色的西服,襯得他矜貴神秘。
她第一次看他穿西服,結婚那時穿的是明製的婚服。
穿西服,真養眼。
“這是做什麼?”
宋白初錯愕時,手就被沈硯安拉住了。
他給她戴上了一枚龍石種翡翠手鐲,是濃豔的綠,帶著幾分通透的藍,在弱光下也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很相配。”沈硯安捉著宋白初的手端詳,“我奶奶讓我送給未來妻子。”
宋白初摩挲著翡翠手鐲,上麵還留有他掌心的溫度,溫熱的。
“我們穿得這麼正式要去哪?”
沈硯安握住宋白初的手,帶著她離開了政府大樓。
車子朝著大會堂開去。
宋白初不可置信,他要將她介紹給領導。
在沈硯安懷裡,一顆心忐忑不安。
沈硯安大手輕輕撩起宋白初散落在耳後的碎發,他溫熱指尖若有似無摩挲過她的耳垂。
她小臉溫熱,伸手按住他的手。
窗外,夜色下燈火闌珊,也是五彩斑斕,夢幻而不現實。
“我……”
她不想去。
“他要怪罪我,你得去為我解釋。”沈硯安在宋白初耳後,低聲哄她。
“說實話嗎?”宋白初微微壓低聲音。
身子突然被他抱緊。
她回眸對上,他映光,瀲灩的雙眸。
他的眼睛真是好看。
“嗯,告訴他,你是我的妻子,不會離開我。”
沈硯安不清楚他母親和她說了什麼,他怕萬一不如他所願,萬一他的母親比他更執著,又在背後挖坑。
他要拿出十分力,按實了這樁婚事。
兩人離得近,溫熱氣息纏繞在一起。
他輕輕湊近她,溫柔地追問,“好不好?”
“幫幫我。”
她觸及他軟求的目光,垂眸點頭,唇就被他吻上了。
他動情地吻她。
總算是,又進了一步。
沈硯安帶宋白初去了大會堂,參加了歡迎外賓的宴會,將她介紹給了最重要的領導人。
領導人雍容內斂,像慈父,和她說了兩句。
“年輕人,沒有不犯錯的,長記性就好。”
“他一路走來不容易,你陪著他,也辛苦你了。”
宋白初與領導人話彆,坐在那兒,看著沈硯安遊離於人群中。
她才發現他多麼有才華,會多國語言,與誰都能交際。
半小時匆匆溜走。
領導人們離場。
沈硯安走到宋白初麵前,拉住她的手,手指按了按她左手無名指的翡翠戒指,喝了酒的關係,聲音沙啞,“想走了嗎?”
“可以嗎?”宋白初仰望沈硯安,握緊他的手。
他頭頂有光,映得他更瀟灑俊逸了幾分。
他喝了一點酒,整個人散發著淡淡酒香。
他不會在這種場合喝酒,可偏偏今天喝了酒。
“嗯。”
他將她拉起來,挽著她的腰,朝外走。
剛才,有多少目光覬覦他,現在就有多少目光留戀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