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廷的聲音全部堵在了咽喉裡。
他呢喃給自己聽。
他看著沈硯安喊來了醫生,拆掉了童童的石膏。
童童快樂地又蹦又跳。
童童的腳是踢足球的時候,不小心扭傷,根本不用打石膏。
而他利用了童童……
蕭承廷看著走向自己的童童,童童手裡還拿著他的西服。
他突然間,沒有顏麵麵對,小初,或是童童。
“爸爸,媽媽答應我,這個周末帶我、航航和念惜妹妹去環球影城。”童童開心不已,拉住了蕭承廷的手。
蕭承廷伸手摸了摸童童的頭,心裡滿是愧疚。
他離開時,不敢抬頭直視病房,怕觸及沈硯安莫測的黑眸。
沈硯安就像神一樣,一眼堪破他的拙劣計謀。
讓他心底生出畏懼。
他和小初,真的緣儘於此了嗎?
他太不甘心了。
回家的路上,童童拉著蕭承廷的手。
“爸爸,沈叔叔說,以後我不能喊媽媽,媽媽了。”
蕭承廷錯愕,見童童沒有不開心,反倒很平靜。
“你媽媽同意了?”
“嗯。”童童,“沈叔叔說,讓沈奶奶找一個好日子,讓我給他和媽媽敬茶。”
蕭承廷眼前發蒙,已經想到了什麼。
“我以後會多個爸爸。”童童笑嘻嘻,“沈叔叔要認我做乾兒子,以後要喊他和媽媽,乾爸,乾媽。”
蕭承廷垂在身側的手卷成拳,“兒子,你答應了?”
童童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愣了愣,“嗯。”
沈叔叔要帶他去靶場打槍。
沈叔叔是退役的軍人,他以後也想當兵。
沈叔叔還說……
“爸爸,你的妻子,才是我的媽媽。”
“我不能喊其他阿姨媽媽,你的妻子將來會不高興。”
“兒子,你不是一直知道爸爸對你媽媽的心意嗎?”蕭承廷無可奈何地說。
“可,沈叔叔已經成為媽媽的丈夫。”童童看向蕭承廷,“他們結婚了。”
童童或許不明白領證的意思,但看著他們舉行了婚禮,雖然婚禮出了亂子,可是他和念惜一起做花童。
他是帶著滿心的祝福參加的婚禮。
他知道顧叔叔對媽媽不好。
媽媽心裡很苦。
可沈叔叔對媽媽很好。
蕭承廷看著童童純淨的雙眸,無可奈何地抱住了他。
局座……
連他的兒子都被說服了。
將他所有希望掐滅!
太過分了!
…
沈硯安視線從離開的父子倆身上收回,關上房門。
收拾完蕭承廷……
他視線落到他困倦的妻子身上。
宋白初屈膝,抱腿,坐在沙發上,麵前茶幾放著筆記本電腦,開了好幾個係統。
她沉迷電腦,修長的手指不停在鍵盤上按著。
門外有他的人守著。
她沒有醒著的話,蕭承廷和童童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她。
沈硯安落座宋白初對麵。
宋白初掀眸,用竹簽叉了一塊蘋果喂到他嘴邊。
沈硯安握住了宋白初的手。
從童童那聲‘媽媽和爸爸’,從她穿著蕭承廷的西服,從……
他抬腕看表。
從她淩晨1點,還不睡覺。
他一口氣堵在胸口,怒火越聚越烈。
而當事人,肇事者,還絲毫不差繼續惹他生氣。
大半夜,吃什麼水果,消化不良。
“老公,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