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醒來已經在三樓房間,沈硯安不在身側。
她揉了揉凸跳的太陽穴,想起今早沈硯安離去時,纏在她耳畔溫熱的聲音。
“老婆,你先帶孩子們去林家。”
“我晚點到。”
宋白初揉了揉被沈硯安吻過的耳朵,感覺耳垂到現在還有他的餘溫。
她起床第一件事,是給蕭承廷打電話。
可手機響了很久,一直沒有人接。
詫異。
蕭承廷對童童非常上心,不可能一晚上還不來電話聯絡。
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安。
她洗漱之後,換了衣服,去樓下。
孩子們在客廳玩,被育兒嫂和劉媽打扮得非常漂亮。
念惜穿著公主索菲亞的裙子,紮著兩個小辮子,頭上還戴著一頂小王冠。
航航和童童穿著黑色白色的西裝,特彆酷。
沈硯安派了幾輛車過來。
他們坐上保姆車,前後有便衣特警開道或是保護。
那陣仗,仿佛是沈硯安本人出行。
“能不能去蕭教授的彆墅看看人,在不在?”宋白初上車前,還是問了一個便衣特警。
便衣特警立刻派人過去了,“夫人放心,蕭教授身手不錯,不會出事的。京市的治安也非常好。”
“嗯。”
宋白初怪自己太緊張了。
抵達海城,林家海邊莊園。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林家幾乎全家人出動迎宋白初。
這是沈硯安來時才有的動靜。
宋白初領著三個孩子,有些錯愕的看著,對她非常不滿的林家老夫人。
而此時,林家老夫人卻是慈眉善目的。
她怎麼覺得這些人一夕之間全部變了。
林晚秋上前拉住宋白初的手,“小初,妝造團隊已經到了,客人也會陸續過來。”
“孩子們交給我們就好,你先去換禮服做妝發,硯安有公務纏身,得晚點過來,等會由你在門口迎客。”
“我?一個人?”
宋白初錯愕。
林晚秋看著從育兒嫂懷中接過念惜抱在懷裡逗弄的沈國良,“當然不是你一個人,我們幫你。”
幫?
宋白初詫異,卻也沒有反對,點了點頭。
“有些禮節性的問候,我和你邊走邊說。”林晚秋拉著宋白初的手,朝裡麵走,“有些人,也得好好認識了。”
宋白初茫然地跟著林晚秋走。
突然,想起了董峰夫人的一句話。
她怎麼催促林晚秋將她帶出來見人,林晚秋都是不肯的。
而現在……
林晚秋要主動將宋白初介紹給彆人認識了。
沈國良,林晚秋,真心地接納了她。
不止如此……
宋白初換好旗袍出來,坐在化妝鏡前,坐造型。
沈國良進來,將一份名單交給了宋白初。
是此次海邊婚禮的座位表。
“伯伯教你怎麼記人,就照這張婚禮座位表。”沈國良滔滔不絕,“第一排是硯安的同事,也是競爭對手,第二排是外賓席,第三排……”
沈國良見宋白初緊張的樣子,爽朗一笑,“你伯母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記不得,或者記錯了,都不要緊。”
“伯伯和你伯母會為你打圓場。”
宋白初雖得沈國良寬慰,卻仍緊張地發抖。
而這時,她終於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她接到了沈硯安的電話。
宋白初拿起手機,為她打理的人突然恭敬有禮地退出了化妝間。
沈國良笑了笑,也轉身出去了。
她站在窗邊,非常不安,感覺很多事不受控製,她也仿佛不受自己控製了。
“老公,你什麼時候過來?”宋白初低聲問,聲音難掩緊張。
沈硯安抬腕看表,“兩個小時後?”
“你能早點到嗎?”
“怎麼了?”
“就……希望你早點來。”宋白初掌心冒出冷汗,壓力好大,“伯伯,伯母,要我替你接待賓客。”
沈硯安手伸出了車窗,車隊緩緩停在了路邊。
他目光沉靜,瀟灑俊逸的臉龐,頓在了豔陽之中。
映著豔陽的黑眸,泛起五彩斑斕的光澤。
海風輕輕地刮起他的白襯衫。
沈硯安聲音低而緩,怕嚇到她。
但,他想更進一步,緊緊抓住她。
“老婆,你不是替我接待賓客。”
“他們是我和你的客人。”
“這是我的餘生,也將是你的餘生。”
“老婆,和我一起展開新的人生吧。”
沈硯安想把王冠雙手奉上,也希望宋白初有能力戴上。
她從來不是他的附屬品。
他親手一點點澆灌的鬱金香,也會一點點綻放。
宋白初看著底下密密麻麻的人,“新的人生是……嫁給你,成為沈夫人?”
沈硯安蓄謀了十幾年,研究了宋白初十幾年。
她在追求,讓盾鏈防護網,保護所有人。
“我邀請你,和我一起,保護所有人。”沈硯安聲音壓得很低,“你願意嗎?”
宋白初捂住自己胸口,淚珠滾下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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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沈硯安。”
沈硯安合上手機,嘴角上揚,英俊的麵容更加生動。
旁邊邢晉百無聊賴地靠著車窗,“九曲十八彎的花花腸子,你也不怕打結……”
“想讓她心甘情願跟著你往上走,直說嗎?”
“第一夫人,夠誘人了。”
“有哪個女人會不動心。”
而在幾分鐘之後,齊治接起手機,錯愕回頭,“局座,夫人跑了!”
…
沈硯安趕到林家,化妝間內已沒有宋白初的身影。
“局座,夫人是自己開車走掉的。”齊治調了監控。
“念惜呢?”
“孩子們在。”
沈硯安解開領口的兩顆紐扣,英俊的臉部線條緊繃,淡眸覆上了一層寒霜,失神地站在那兒。
“局座,我派人把夫人找回來。”齊治從未見過沈硯安這樣,有些擔憂。
沈硯安垂落身側的手想抬起來,卻沒了力氣,隻是很淡開口,“不用了。”
他朝外走,走到了客廳。
念惜和童童、航航,還有林家其他的孫輩一起捉迷藏。
沈硯安走過去,將念惜抱了起來。
他凝視念惜,聲音很淡,“今天是索菲亞公主嗎?”
念惜摟著沈硯安的脖子,小臉蹭了蹭他的臉,“爸爸,你猜對了。”
“要獎勵我一個冰激淩嗎?”
“好。”
念惜感覺好奇怪,爸爸平常不讓她吃冰激淩,說又冰又甜會鬨肚子的,“媽媽呢?”
“很快會回來。”
沈硯安摟了摟念惜,“等她回來,你要替爸爸批評她。”
“媽媽做壞事了?”
沈硯安抱著念惜走出大廳,聲音很輕,“嗯。”
…
宋白初驅車衝回京市,對著藍牙耳麥,“你最後見到師兄是什麼時候?”
“昨晚,我把教授從酒吧勸回去,那時候是9點。”
“他喝醉了?”宋白初問。
“我和教授分手的時候,教授沒喝酒。”圖黑聲音頓了頓,“但教授這段時間一直在酗酒……”
“酗酒?”宋白初錯愕,她知道師兄有飲酒的習慣,但沒有到每次都喝醉的地步。
“研究所的項目不是很順利嗎?他為什麼酗酒?有什麼煩惱嗎?”
“這個……不好說,但心情確實不好”
圖黑支支吾吾,“或許是我太緊張了,才失蹤12個小時,連報警的要求都沒達到。教授又是一個成年人。”
宋白初道,“你現在和我去師兄家彙合。”
她太陽穴一直在跳,總感覺發生了不好的事。
今天,不止是她和沈硯安結婚的日子,也是他們認童童為乾兒子的日子。
這樣的大日子,蕭承廷不可能還不出現的。
結合,昨晚蕭承廷沒有接電話,宋白初擔憂更甚。
她趕到蕭承廷的彆墅,圖黑已經在那兒等著。
“沒有嗎?”
圖黑搖了搖頭,“所有房間我都找過了,甚至主臥的床都沒動過。教授昨晚根本沒回家。”
宋白初神色緊張。
“教授會不會在……”圖黑想到了一個可能,猶豫不決。
如果教授知道,宋小姐因為擔心他而拋下和局座的婚禮,一定會很開心。
可如果人……
“你快說,人在哪?”
“呂小姐……”圖黑壓低了聲音,“教授這幾天和呂小姐走得……很近……”
“不過,他們就是朋友,偶爾一起喝喝酒,聊聊天而已,沒什麼關係……”圖黑的話沒說完,宋白初已經走出彆墅。
“坐上來,我們去找呂清辭。”
圖黑隻好跟上。
雲航科技。
圖黑聽著雲航科技的員工喊著宋白初‘夫人’,錯愕地跟著宋白初來到呂清辭的辦公室。
見到宋白初,呂清辭是吃驚的。
她今天去總裁室彙報項目進度見顧雲深眉目深邃,渾身散發著冷意,無心理會的樣子,聽到保鏢長說,今天是宋白初和沈硯安補辦婚禮的日子。
“宋小姐,是來洽談合作的?”
“不是,我師兄,”宋白初頓了頓,“你昨晚見過他嗎?”
呂清辭聽到這句話,皺起眉頭,“宋小姐,你可真厲害,在結婚的日子,嫁給其他男人的日子,還能來勾引不屬於你的男人。”
“難怪,他們一個為你醉生夢死,一個為你黯然神傷。”
“手段真是了得。”
“可沈硯安已經是多少女人肖想不可得的男人了。”呂清辭有些口不擇言,“你為什麼不能知足呢?你為什麼不能放過教授?”
宋白初盯著呂清辭,“你誤會了……”
“沒什麼可誤會的!”呂清辭冷冷打斷,“不是來洽談合作,你可以離開了。我和教授的往來,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