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惜推開主臥的門,驚訝地衝門外喊,“劉奶奶,阿姨在親我爸爸。”
“什麼?”
劉媽緊張地捂住念惜的眼睛,得到宋白初吩咐的劉媽,並沒有想過帶念惜過來,可念惜一直鬨著找爸爸。
沈硯安被射中的時候,念惜在場,哇哇哭,怎麼哄都哄不好。
說她爸爸沒事也不相信,非要親眼看到。
劉媽把念惜帶來,沒料到會出這種事,誰又能想到呢……
劉媽才捂住念惜的眼睛,這時過來看望沈硯安的林晚秋夫婦聽到了這句話。
林晚秋大步走進去,人未到話已經到了,“哪個小妖精敢在我林家這麼放肆,勾引我兒子……?”
陸靜晚手僵在沈硯安襯衫領口,觸及林晚秋冰冷的目光,立刻收了回來。
“伯母,您誤會了。”陸靜晚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被罵小妖精也不敢回嘴,“我看局座傷口裂開了,想給局座看一下傷口。”
林晚秋掃了陸靜晚一眼,走到沈硯安身邊,看了一眼後背,確實滲了不少血跡。
她手伸到沈硯安領口,將上麵的兩顆紐扣慢條斯理地扣上去,最後一顆扣上去的時候,明顯地勒了沈硯安脖子一下,觸及沈硯安微皺的眉頭,修長的雙手輕輕搭在沈硯安肩頭,話是對陸靜晚說的,“隔壁的醫護是擺設不成,要有勞你……你這個……”
“媽,”沈硯安開了口,介紹道,“陸靜晚,陸醫生是我的朋友。”
“剛才,確實想給我看傷。”沈硯安神色淡淡。
話,陸靜晚是這麼說的。
陸靜晚喜出望外,沈硯安在為她解釋。
林晚秋絲毫不買賬,“兒子,你的身體是什麼醫生都能碰的嗎?”
“彆太隨便了。”
這幾個字像針一樣紮在陸靜晚心口,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伯母,我不止是局座多年的朋友,也是局座的合作夥伴,在國外有自己的私人診所,和科研實驗室,是西雅圖知名的心胸外科醫生。”陸靜晚從皮包內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林晚秋,“我的能力應該不比局座身邊的醫生差,不是什麼隨便的醫生。”
林晚秋微微蹙眉,盯著陸靜婉遞過來的名片。
名片便被沈國良接過,“你伯母自然不是說你隨便……硯安的醫生都是經過篩選,在身邊陪了他許多年,知道他用藥情況,身體素質。更何況,陸醫生是受邀來參加婚禮的吧?你是客人,怎麼能麻煩你。”
聽到沈國良這麼說,陸靜晚的臉色好了很多。
“伯父,不會麻煩,我正好在這,順手就能處理了。”陸靜晚心中卻想,沈硯安都傷成這樣了,婚禮恐怕是舉行不了了。
“沈夫人離開前,也讓我照顧局座。”
現在輪到林晚秋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了,與沈國良對視了一眼,而後齊齊看向了沈硯安。
“小初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林晚秋埋怨,陸靜晚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小初看不出來,她兒子也看不出來?
沈國良礙於陸靜晚所說‘合作夥伴’,留有餘地,“不該勞煩你。”
兩句話合在一起,陸靜晚聽出了他們對宋白初的不滿,更殷勤了,“不會勞煩的,我現在就為局座看一下傷口……”
“我給縫合得緊實些,沈夫人再鬨局座,局座的傷口也不至於崩裂。”陸靜晚輕輕說。
昨天在政府大樓,宋白初推搡沈硯安那股勁頭,看來平常沒少折騰。
林晚秋與沈國良聽到這句話,臉色果然變得相當難看。
他們發現陸靜晚的段位挺高的,比起秦知月。
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她在揶揄小初。
可陸靜晚根本不明白小初和他們兒子的情況。
小初肯鬨騰,倒還好些。
就怕直接跑了。
可在陸靜晚看來,他們對宋白初更加不滿。
這時,念惜跑出主臥,不一會兒拉著人進來,“爸爸,醫生叔叔……”
念惜漂亮的杏眼與宋白初幾乎如出一轍,難過時黑眸泛起一層憂鬱的光澤,就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
她走到沈硯安身邊,抱住他的腿,仰望道,“爸爸看醫生叔叔,不要看醫生阿姨。”
念惜小臉在沈硯安腿上蹭了蹭,特彆難過。
在她剛才的角度看來,阿姨就是親了她爸爸。
媽媽知道,要生氣的。
沈硯安摸了摸念惜的小腦袋,心尖柔軟,“好。”
“既然這樣,我們先出去吧。”沈國良抱起了念惜,對他們道。
“可沈夫人……”陸靜晚卻不想離開。
這時,劉媽說,“陸醫生,這是我家夫人讓我交給你的食譜。局座受傷到現在還沒進食,麻煩您去廚房給局座準備一些吃的。”
“這是局座喜歡吃的,麻煩陸醫生了。”
陸靜晚詫異接過,錯愕地看到各大菜係的食譜。
沈硯安這時看了幾眼,很難不笑出聲來,“麻煩陸醫生了。”
全部是他老婆喜歡吃的菜。
沈硯安溫笑,說著客套的話,很難不讓陸靜晚感覺自己被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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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晚突然就鬥誌滿滿,“局座,我一定讓您滿意。”
她便跟著劉媽走出去了。
“廚房在哪,麻煩你帶一下路。”
“你們夫人廚藝怎麼樣?”
陸靜晚雖然不清楚宋白初為什麼這麼做,但知己知彼總不會有錯。
“我家夫人……”劉媽想到宋白初的廚藝,無奈地笑了笑,“還行。”
畢竟她也沒親眼見過,倒是聽育兒嫂說,上次給局座熬粥,差點把局座送走。
陸靜晚看劉媽的神色,看來不怎麼樣。
那她更應該好好表現。
拿手術刀的手,給沈硯安做飯,沈硯安該有多感動。
陸靜晚踩著十厘米高的高跟鞋,一身漂亮的緞麵長裙,身陷廚房……
…
而此時,宋白初帶人衝進了京市郊外的一幢彆墅。
便衣特警持槍從一樓巡視上去。
宋白初走進去時,看到被綁在椅子上的董勤渾身是傷,嘴被布條堵住。
邢晉拿掉董勤的布條,又給董勤鬆綁。
“妹妹,你來救我?”董勤喜出望外,自從聽了沈硯安的話,董勤情緒低落,才會沒有防備,給了歹徒可趁之機。
宋白初的出現,仿佛照進董勤黑暗世界的一束光。
宋白初目光陰鬱,後退了一步,“不是。”
“聽到了吧?”
“不是來救你。”邢晉抬高了嗓門,攔住了打算靠近宋白初的董勤,“彆自作多情。”
“我們是來找狙擊手幕後的人……”
話音剛落,便衣特警腳步攢動,幾乎是衝下樓,“走!有炸藥!”
邢晉立刻伸手去拉宋白初,董勤已經不要命似地撲倒了宋白初。
爆炸聲從樓上傳來,樓梯口的特警被炸彈餘波,波及,飛撲出去。
爆炸聲震得宋白初耳鳴,她繾綣一團,瓦礫沙塵撲麵而來……手腕就被董勤拽住了。
董勤攙起了宋白初,朝外跑。
邢晉連忙拉上飛撲出來的幾個特警翻窗離開。
“砰!”
這個瞬間,彆墅又爆炸。
整座彆墅被接連不斷的爆破,被炸平。
董勤護著宋白初,撲倒在草坪上。
直到硝煙卷卷。
宋白初餘驚未過,捂住自己的心臟,血色從小臉褪儘。
人被董勤攙起來,被邢晉拉到了身後。
邢晉鬆開宋白初,也拍掉了董勤的手。
三人就站在那兒,等著硝煙過去。
宋白初有幾瞬,全身僵直,心臟疼得幾乎無法承受。
但很快緩了過來。
她目光暗淡,看著特警穿了防爆服,再次進入已經被炸成廢墟的彆墅,挖出了一具屍體。
“董峰的秘書?”
“是他搞的鬼?”
屍體被炸得麵目全非,唯有殘破的半張臉,能讓人認出他來。
“他為了董峰雇傭狙擊手,綁架董峰,刺殺你,倒是說得通。”邢晉分析道,“畢竟沒有你們,董峰不會死。”
董勤聽到這句話,看了宋白初一眼,看來狙擊手沒有得逞,踢了屍體一腳,冷嗤,“這麼忠心?”
而這時,宋白初接到齊治的電話。
“狙擊手抓到了,供出了董峰的秘書。”
一切似乎塵埃落定。
宋白初仍然覺得不安。
“可,是誰綁架了我師兄?”宋白初低聲呢喃,“我師兄和董峰並無交集。”
“蕭承廷?”董勤蹙眉,“董峰在世時,專門和沈硯安作對。蕭承廷是沈硯安一直想要庇護的人,董峰自然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