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初察覺到沈硯安瞬間僵直的身體,推開了沈硯安,而沈硯安立刻從宋白初身上起來。
宋白初拉了被子裹住自己,睡裙已經非常淩亂。
“齊治!”
沈硯安的聲音是宋白初從未聽過,夾雜著怒火,又浸潤了一絲未褪去的情潮。
齊治進了主臥,見狀上前為沈硯安穿衣。
宋白初抱著被子坐起,看著沈硯安。
他渾身散發著肅然的氣場,黑襯衫顯得他淡漠的臉冷酷了幾分,雙眸裡燎原已經不是欲望,而是濃烈的怒火。
沈硯安被齊治穿戴整齊,走到床邊,大手捧了捧宋白初的小臉,凝視而來的目光沉澱又複雜,“先休息,我去看看。”
宋白初聲音很輕,“嗯。”
宋白初看著沈硯安離去的背影,黑色襯衣上泛起了一絲光澤,是血的痕跡。
剛才想要她,他動都動不了。
而聽到陸靜晚被綁走,他起身崩裂了傷口。
宋白初側躺在大床上,腦海思緒很亂,不斷回放董勤和顧雲深的話。
沈硯安和她結婚,綁著她,因為她是秘鑰。
她可以改變導彈的進程。
她已經不止可以延遲導彈落地了,她可以……
宋白初苦笑,淚珠從眼尾滾到枕頭上。
床邊出現了一個小身影,軟糯的小手扒拉著床單爬上了床。
念惜穿著可愛的小恐龍連體睡衣,懷裡拉著粉兔玩偶,已經沐浴過了。
“媽媽……”念惜看到宋白初哭,緊張地撲進宋白初懷中。
宋白初抬手擦掉了淚水,將念惜裹進懷裡。
“怎麼還不睡?”
宋白初聲音沙啞,抬手刮了刮念惜的小鼻子。
“媽媽,我想和你睡。”念惜啃了啃宋白初的臉頰,聲音軟糯。
“好啊。”宋白初蹭了蹭念惜軟香的小臉蛋。
宋白初緩緩閉眼。
念惜以為宋白初睡著了,小手摸了摸宋白初的臉,“媽媽,不要難過,是壞阿姨親爸爸,不是爸爸親她。”
念惜小臉埋在宋白初胸口蹭了蹭,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宋白初睜開酸澀雙眼,為念惜蓋上被子,又輕輕拍了拍念惜。
身邊的手機就響了。
…
海城派出所。
宋白初挎著大公文包走進去,“你好,我來保釋……”
“妹妹,我在這!”
宋白初聞聲轉頭,看到中庭內,陸靜晚抱著沈硯安。
而董勤和顧雲深則在旁邊的審訊室內。
對視上沈硯安的淡漠目光。
宋白初大步走過去,將陸靜晚拽離沈硯安的懷抱,又將陸靜晚推倒在地。
而瞬間,手腕就被沈硯安握住了。
宋白初轉頭,給了沈硯安一個耳光。
沒有任何猶豫。
在場的人,包括派出所的工作人員,無比震驚這突如其來的衝突。
他們自然知道沈硯安是誰,怎麼能想到有人敢打沈硯安。
宋白初目光與沈硯安相觸,垂在身側的手掌發麻虛卷成拳。
她緩緩等著他,看著他側頰浮出纖細的五指印。
她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對沈硯安失控。
一分一秒過去,陸靜晚被人攙了起來。
而他始終一言不發。
目光裡有錯愕,也有難以釋懷。
嗯,沒錯。
她對顧雲深留有餘地。
她不愛顧雲深了。
而對沈硯安絕不可能。
他放任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接近他,一次又一次讓她難受。
他明知她不喜歡,就在結婚前夕,她擺明了態度,她討厭陸靜晚,折騰陸靜晚,而他……
宋白初足足停留原地兩分鐘,等著他解釋,可一無所獲。
沈硯安想不到宋白初反應會這麼激烈,想將人拉到懷裡安撫,可沒了力氣,手從她手腕滑到了她的手掌,垂落下去。
這個瞬間,宋白初轉身走開。
陸靜晚走到沈硯安身邊。
“局座,您沒事吧?”
“夫人一定是誤會了。”
“我跟夫人解釋一下。”
宋白初走到服務台,聽到沈硯安回答陸靜晚,“不用,你顧好自己。”
“我來保釋董勤。”宋白初說。
“好,在這裡簽字吧。”
董勤被宋白初保釋,一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表情,更何況看到沈硯安被宋白初打,心裡更爽。
陸靜晚撲進沈硯安懷裡的瞬間,他的手已經按住了鐵椅,打算乾架了。
嗯,幸好妹妹也不弱,沒慣著。
“走吧。”
宋白初朝前走,董勤跟在後麵。
“小初,我的人明天才能到。”顧雲深的聲音從後傳來,看完戲,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了,表情倒是淡定,“順便保釋一下我?行嗎?”
這時,沈硯安與陸靜晚一前一後出來。
宋白初沒有回頭,直接走了。
宋白初剛上車,陸靜晚就走過來了,一瘸一拐的。
“沈夫人,對不起,是我的錯,和局座沒關係。”
“我被他們莫名其妙帶走,太害怕了,情緒失控……局座是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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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安慰的抱抱。”董勤舌尖抵了腮幫子,明顯不爽,“看來平常沒少安慰。”
宋白初看著裝腔作勢的陸靜晚,聲音很冷,“何必惺惺作態,想要來搶啊。”
“但我打你,永遠合情合理。”
“就看你能挨得了多久。”
說完,宋白初直接給了陸靜晚一個耳光,用了十成力,將人打倒在地。
而後聽到了幾聲驚呼,宋白初緩緩地看向了保姆車旁邊的沈硯安。
他表情陰鬱,臉色蒼白如紙。
“沈夫人,你……你……”陸靜晚捂著痛楚的臉頰,直接懵掉了,連戲都不會演了。
看宋白初柔柔軟軟,想不到會動手,不止驕縱任性,還這麼野蠻……
宋白初猛踩油門,車子‘嗖’的一聲,絕塵而去。
嚇得董勤拉住了扶手。
“為什麼綁走她?”宋白初問。
“看她不爽啊。”董勤目不轉睛盯著宋白初。
“隻是這樣?”
“這樣還不夠嗎?”
“那麼多人在場,偏偏對沈硯安投懷送抱!這個女人動機不純啊!”董勤雖然不喜歡沈硯安,但也不想冤枉了他,“阿硯大概是突然被她抱住,沒來得及推開她。”
“畢竟,傷勢那麼重。”
宋白初聽到這句話蹙眉。
人被救回來,派出所這趟,他根本不需要親自去,可他還是去了。
可見,陸靜晚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她不禁想起夏微曾經說過的話,每一年沈硯安都會飛去西雅圖看望陸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