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月拿著匕首朝著宋白初的腹部而來,宋白初驚恐地按住了匕首的利刃,痛楚蔓延四肢百骸,粘稠的血液湧出來,濺到了彼此的臉上,也滴落在地。
宋白初臉色瞬間慘白。
昨晚,她身體傷了,折騰了大半夜,睡眠本就不足。
今天公司忙了一天,十分倦怠。
可這個瞬間,她想到自己腹中孩子,爆發出勇氣緊緊握住匕首,用力地推開了秦知月。
宋白初倒在客廳茶幾上。
眾人才從驚愕中回神,呼叫起來。
“快,攔住她!”俞明微反應過來,大聲招呼傭人。
董勤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那個跳出來襲擊宋白初的瘋女人抱住了腿。
秦知月被推開,人前後踉蹌了一下,看著銀色匕首上的血跡,更發狂了起來,朝著宋白初紮過去。
宋白初摸到茶幾上麵的紫砂壺朝秦知月的頭扔了過去,鮮血瞬間從秦知月磕破的額頭流了下來,遮擋住她的視線,她的匕首紮在了宋白初的肩頭,抵到了玻璃茶幾上。
兩人四目相對!
“我要殺了你!”
秦知月朝宋白初咬牙切齒低吼時,宋白初雙手抓住秦知月握匕首的手臂,用力將秦知月的手推開,匕首劃過了秦知月的臉蛋。
慘叫響徹整個秦家客廳。
痛楚蔓延在秦知月驚恐醜陋的臉,她捂著自己流血不止,疼痛不止的臉,尖叫了起來。
染血的匕首也滾在地上,被董勤踢到一旁。
宋白初驚魂未定,手按著茶幾撐坐起身子,急急地喘息,染滿鮮血的手落在了小腹的位子,看向秦知月的目光多了一分冷厲。
“知月!”
一聲呼喚從外而來,緊接著大步邁進來的是林清揚。
他茫然的視線從宋白初染滿鮮血的手,落到秦知月染血悲戚的臉,連忙上前攙扶起秦知月,“你做了什麼!我不是讓你來和你奶奶告彆就走嗎?”
“我們走!”
“清揚,她毀了我的臉,給我報仇。”秦知月拉住林清揚的手,不肯離開。
林清揚看了一眼宋白初受傷的手,強硬地抱住秦知月的肩頭,將人朝外拽,“我們走,快走,再晚走不掉了。”
想到秦知月一次又一次置她於死地,宋白初低呼,“不許走!”
董勤想要阻止他們時,林清揚抱起秦知月朝外走。
宋白初不顧手傷,與董勤追出去,撞見了進門的顧雲深。
董勤,“這個臭女人三番兩次傷害我妹妹,今天必須付出代價!”
這個瞬間,顧雲深寒眸落到宋白初流血的手,目光頓時冷冽,伸手扣住了林清揚的手。
林家保鏢蜂擁而至,門口一團亂。
宋白初站在不遠處,看著顧雲深與林清揚的身形交錯,顧雲深被林清揚推開,又被林家保鏢阻攔。
顧雲深隻身而來,與董勤兩人根本攔不住林家那麼多保鏢,隻能眼睜睜看著,林清揚帶著秦知月上車,揚長而去。
宋白初看著秦知月被林清揚救走,手收成拳,鮮血從指尖彌漫出來,痛楚襲心,拿出手機打給沈硯安。
顧雲深走近,就聽到宋白初對著電話,訴苦。
“老公,秦知月……秦知月越獄了,來秦家埋伏我,要傷害我,我手被她劃傷了。”
“逃了,人逃了。”
宋白初手捂著小腹,掌心的血染紅了那一塊位置。
她絕不能讓秦知月再有機會接近她,傷害她,傷害她的孩子。
“沒有很嚴重,”宋白初蹙眉,急呼呼地說,“你不用來,你派人通緝她……”
“我沒事,真沒事,你先派人把她抓了……”
她眼尾掛著淚花,消瘦的小臉上,儘顯的是小女人的依賴,帶著哭腔的聲音沙啞又嬌軟。
顧雲深眼前天昏地暗,曾幾何時,她全身心依賴的人是他。
她在外麵受了委屈,會撲在他懷裡向他訴苦,討得他的安撫,一會兒又笑開了,說著[我早就解決了,等你,黃花菜都涼了。]
[就是想你哄哄我。]
她笑容溫婉,帶點嬌氣,看著她就像在品嘗一罐蜜糖,甜滋滋。
而現在……
“小初,我先帶你去醫院。”顧雲深等宋白初掛了電話,上前道。
而他剛靠近,她溫和的臉色瞬間冷沉。
“不勞煩你了。”董勤手裡的紙巾纏上宋白初的手,“妹妹,我們快去吧。”
“嗯。”
宋白初看向了站在秦家園林門口的俞明微,“希望你信守諾言,把我母親的東西給我。至於你的秦氏,我終有一天,會親自擊垮。”
“她不在了,俞明微!”
“你無論你做什麼,永遠無法補償她。”
“我願你餘生不得安生,永懷愧疚!”
宋白初上車離開時,倒後境內,俞明微的身子癱倒在她女兒身上,緊接著是她們的慘叫。
她的手就被董勤輕輕握住了。
“你做得對,剛才是我考慮不周。”董勤長歎,“我們沒有資格替她原諒任何人。”
宋白初深呼吸,壓抑自己起伏的情緒,“哥,她什麼都知道,她知道母親當年遭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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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無辜。”
“她為了她其他女兒不受擺布,選擇犧牲了我們的母親。”
宋白初手越攥越緊,鮮血染紅了紙巾,雙眸酸澀,淚水被她壓製,聲音決絕,“我要搞垮秦氏!搞垮俞明微!”
…
秦家就近的醫院。
醫生檢查過後,傷口有點深,需要縫合。
治療室。
董勤看著一個小姑娘,不由蹙眉,“怎麼是一個護士來縫針?”
“醫生呢?”
護士小姐皺眉。
“我縫合技術是我們科室裡最好的。”
“不滿意,換一個給你。”
這時,門被推開了。
顧雲深帶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進來,“小初,這是我請來的外科醫生,讓他給你縫傷口,不會留下疤痕。”
護士小姐聽到這句話,頓時冷臉,“要看彆的醫生也得是離開醫院之後,不能在我們醫院操作間操作。”
宋白初不看顧雲深,“護士小姐,不用管他們,你縫合吧。”
護士不滿地瞪了兩人一眼,一個比一個更會質疑她的水平,“家屬陪一個就可以了。”
“我來陪你。”顧雲深拉了旁邊的椅子,直接坐下來,並且讓他請的外科醫生出去了。
“你一個前夫憑什麼陪初初!”董勤趾高氣揚,“趕緊出去!”
護士問,“那你是她現任?”
董勤摸了摸鼻子,突然想起沈硯安淡漠的樣子,聲音都低了,“不是……”
“我是她哥哥。”
護士盯了盯顧雲深,見顧雲深眼神灼烈,專注凝視著宋白初。
“小初受傷一直是我陪著,她怕疼,受疼了,怎麼樣,你知道嗎?”顧雲深寸步不讓,“該出去的是你。”
護士小姐對宋白初說,“要不,讓前夫哥留下來吧,我看他挺懂,還挺關心你的?”
宋白初還沒說話,董勤已經嫌棄上了。
“他想的美!”
“出軌渣男,趕緊出去!”
護士小姐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儀表堂堂的顧雲深居然是一個渣男,頓時嫌棄得不得了,“你趕緊出去!彆在這裡礙眼!”
這話聽得董勤非常舒坦,他彎下腰來,“初初,彆怕,哥哥在這裡。”
“小初,我已經派人去找秦知月和林清揚,他們一個敢傷你,一個敢護著傷你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顧雲深仍不死心地說。
一道淡漠的聲音傳入,“不勞顧總。”
宋白初轉眸,見到門外站著的沈硯安。
他穿著一套深灰色的西裝,白襯衫上麵是藍色條紋領帶,英俊挺拔地站在那兒,吸引走廊外的不少人駐足留戀,而人群又被他身邊的人請走了。
沈硯安目光輕輕落在宋白初身上巡視,最後落在她擱在護理台的手上,眉宇微攏,大步走入,挺拔的身姿擋住了頭頂的光影,落下一片暗影,裹住她嬌小的身子。
他伸手將她從椅子上,緩緩騰空抱起,抱在懷裡,落座在了椅子上,側眸對上一雙怒目的顧雲深,“請顧總出去。”
不等齊治進來,董勤忙不迭地推著顧雲深,“走走走!正兒八經的老公來了,你這個過氣的還賴在這裡做什麼?”
顧雲深直接被董勤推了出去,直到房門被關上,他才收回目光,冷冷看著董勤。
“你彆以為我妹妹很好糊弄。”
“誰看不出來,你剛才有意放走林清揚他們。”
董勤下令逐客,“請顧先生離開。”
顧雲深瞪著眼,腳步遲疑,手機卻響了。
他接起,對麵傳來一抹嘶啞的女聲,深深看了房門一眼,大步離去。
…
護士看著氣度不凡的沈硯安,聲音溫潤了不少:“這位是?”
沈硯安,“是?”
宋白初低語,“我丈夫。”
“哦,眼光不錯。”護士笑眯眯。
沈硯安氣場也柔和了許多。
宋白初坐在沈硯安一條大腿上,擔心碰到他的傷口,屁股往外挪了挪。
腰身就被沈硯安的手往回摟,他低語,落在她耳邊,“要摔下去了。”
兩人離得很近,他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她臉側微微紅溫。
外人在場,總感覺他們太親近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處理一個傷口,還需要大人抱在腿上哄著嗎?
護士說著,用針戳了戳宋白初的傷口邊緣,“有感覺嗎?”
傷口附近局部已經打了麻醉,剛才是在等麻醉起作用。
宋白初搖了搖頭。
“那我開始縫了。”護士說,“傷口有點深,看著嚇人,要是害怕就彆看了,彆擔心,我給你縫的創麵小點,不會留下難看的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