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報告我看過,孩子是先天性心臟發育不全,是醫生沒有及早發現的問題。如果及早發現,在發育後期,在母體內直接做心臟血管形成手術。”
“孩子有極大的可能活下來。”
聽到這些話,宋白初心臟驟縮,淚水從泛紅的眼角滾落。
“與當時心臟科醫生對你的治療無關。”沈硯安握住宋白初胸口的手,黯然神傷的目光輕輕落在宋白初的小臉,“醫生那時對你的治療,反而讓你的身體成為了更好的承載體,讓你的顧惜敏發育得更好。”
宋白初眼睛和鼻子通紅,小臉卻似紙慘白,攀著沈硯安的肩,聲音裡都是懊悔,“惜敏是有可能活下來的?”
沈硯安輕輕擁宋白初入懷,“是,她是有可能活下來的。”
“就像我們的念惜一樣健康平安。”沈硯安捧著宋白初淚流滿麵的小臉,“我們的孩子也會健康平安的生下來,隻要你乖乖聽話,配合醫生的治療,好好吃藥。”
“吃藥?”
宋白初猛地搖頭,手捂著胸口的位置,用力將淚水擦去,而聲音卻無比沙啞,“我身體很好,我不需要吃藥。”
“我們當然可以不吃藥,但你需要心臟科醫生保駕護航。”沈硯安耐心十足和她解釋,“這是為了孩子考慮。”
“寶貝,如果我們的孩子和你的惜敏一樣有問題的話,也可以提早做準備,是不是?”
“我已經讓基地的醫療團隊飛過來,他們當初能保住你和念惜,現在也能保住你和我們的孩子。”沈硯安看著宋白初發白的小臉,“要相信我。”
宋白初用力地點頭,她怎麼會不相信沈硯安。
她將臉埋在沈硯安脖頸,摟著他說,“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擔心,怕你發現我懷孕,怕你不要孩子,怕你會趁我睡覺抓我去檢查,去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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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安目光黯然神傷,聲音很淡。
“你有我們的孩子,我隻會高興。”
她已經三天沒吃藥了,超過五天,心臟會開始衰竭。
他等不起。
“今天,不要去公司了。”
“公司不是有哥照應著嗎?”
“和我待會?”
“等醫生到了,給你檢查。”
宋白初很順從,“嗯。”
在沈硯安懷裡。
“老公,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喜歡。”沈硯安目光落在宋白初手上。
她的手纖細,皮膚透著一絲絲病態白,隱隱可見底下青色靜脈,靜脈上有一點,是剛才許芷馨拿針頭戳破的。
宋白初手摸著小腹,臉上掛著柔軟的笑容,“最好是一個女兒,會比較像爸爸。”
沈硯安目光幽暗,大手落在宋白初後背輕撫,“你喜歡女兒就生女兒。”
“許願。”宋白初笑眯眯地趴在沈硯安懷中,輕輕合眼,“生一個像你這麼聰明能乾漂亮的女兒。”
“你給孩子取個名字……”
“好。”
沈硯安手從宋白初後背滑上去,落在她後頸,掐暈了她。
…
抵達軍區醫院,沈硯安將宋白初送入檢查室。
兩個小時後。
“局座,降不下來。”
“夫人還是需要服用c類藥物。”
“但恐怕會出現大出血,胎兒會保不住。”
“但我會給夫人另外配置保胎藥,儘量抱住孩子。”
沈硯安沒有絲毫猶豫,淡淡開口,“不用了,你們隨時準備好,給我夫人做清宮手術。”
醫生表情有刹那的慘白。
“要保證我夫人的安全,能做到嗎?”
“嗯。”
“該怎麼對我夫人說,清楚嗎?”
“明白。”
等宋白初醒來,人已經在政府大樓。
入目的是沈硯安英俊溫和的臉。
她在沈硯安懷裡,而沈硯安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宋白初臉頰微紅,目光帶著幾分羞澀,“為什麼抱著我辦公?”
“是沈太太扒著我不放……”沈硯安將文件放到茶幾上,拉起宋白初的手環上自己的脖子。
兩人的距離就拉近了。
她目光淺淺,笑時彎彎,視線因羞澀閃躲,“我都睡著了,怎麼會有力氣扒著你。唬人。”
“怎麼沒有?”
沈硯安微微低頭,捏著宋白初的下巴,讓她正視他,“現在扒著呢。”
宋白初瞪了瞪沈硯安,手從他肩頭往下滑,便被他抓住了。
沈硯安低頭,鼻尖輕輕蹭著宋白初的臉。
宋白初偏頭躲著,“癢,好癢……”
沈硯安唇貼上宋白初的耳朵,聲音很淺,“寶貝,我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叫沈念初。”
“好不好?”
宋白初回眸,笑意盈盈,“不好。”
手指撥弄著沈硯安襯衫領子,聲音平靜,“哪有女兒和媽媽同名。那小初在喊誰?”
沈硯安輕輕吻宋白初的臉,“我喊你寶貝。”
宋白初嬉笑地躲著,聲音軟軟,“再想想。”
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檢查過後,醫生給宋白初開了藥。
“放心,是b類藥物,不會對孩子有影響。”醫生解釋。
宋白初點了點頭,當著他們的麵,吃了一顆,對上沈硯安的視線,笑盈盈,“晚上,和清辭約了一起吃飯。”
“帶我?”沈硯安低聲。
“那讓清辭把師兄也喊上。”宋白初拿出手機低頭撥出通話,走入休息室的臥室,關上門時,她將藥吐了出來,扔進馬桶。
入夜,沈硯安帶著宋白初,與呂清辭,蕭承廷吃飯。
女孩子聊得儘興。
蕭承廷見沈硯安沒有什麼胃口,沒完沒了看著文件。
“局座,今早的新聞我看了。”
“和顧雲深結婚的人是他從前的情婦嗎?”
“看來,他知道小初不會回頭,放棄了。”
蕭承廷淡淡說,飲儘杯中酒,“我也打算向清辭求婚了。”
“小初,托付你了。”
沈硯安抬眸,看向站在身邊的蕭承廷,一言不發。
回到香公館已經更深露重,兩個孩子已經睡了。
沈硯安給董勤在隔壁買了一套彆墅,董勤與宋白初彙報了工作之後,也離開了。
彆墅靜悄悄的,唯有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傳出來。
沈硯安站在浴室外,隔著玻璃門,和宋白初說話,“寶貝,需不需要……”
“不用,我一隻手也可以。”
浴室內,宋白初緊緊按著胸口,心率失常的感覺席卷而來,心跳的每一下都像是將心砸在了地上。
“我馬上……馬上出來……”
宋白初眼前影子重疊,手抓住門把時,手卻是從門把邊緣錯過去,人滑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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