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染再說什麼,陸沉淵的手機鈴聲便突兀地響了起來。
是陸爺爺打來的,叫他回一趟陸家老宅。
陸沉淵明顯心情很不好,神色有幾分凝重,他掛了電話,便說:“在家老實待著,等我回來。”
說完,他便自己開了輛布加迪出門了。
車子轟的一聲,就衝了出去。
林染在彆墅待著心煩意亂,走吧,陸沉淵回來肯定生事。
不走,總覺得他倆現在有點,曖昧不清。
窗外,狂風猶如一頭凶猛的巨獸,肆意地咆哮著、奔騰著。
它呼嘯而過,掀起了地上的塵土和落葉,形成一股股小型的旋風在空中盤旋飛舞。
樹枝被吹得嘎吱作響,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般。
一些較為脆弱的小樹枝則早已不堪重負,紛紛折斷掉落下來。
遠處的天空漸漸變得昏暗陰沉,烏雲如墨般翻滾湧動,越積越厚,眼看就要有一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林染最討厭這種天氣了,總會讓她想起八歲那年,忘不掉的那個冰冷的夜晚,可怕的回憶……
她心急如焚地等著陸沉淵回來,眼見彆墅大門那邊,車燈一閃。
她連忙撐著傘,衝了出去。
卻沒想到,並不是陸沉淵回來了。
而是隔壁彆墅的鄰居。
那個人,先是司機放下來一個輪椅,接著便扶著一條腿受傷的男人坐到輪椅上。
林染吃驚地看著輪椅上那個人,居然是陸時雲。
陸時雲一直住在陸沉淵隔壁的彆墅。
電光石火間,林染本能地懷疑了什麼,卻又覺得太荒謬了,不可能。
陸沉淵那麼討厭陸時雲,他們怎麼可能是什麼親戚呢。
而且兩人長得也完全不像,一個邪肆狂野,一個溫潤斯文。
陸時雲顯然也看見了她:“染染。”
“陸學長,你還好嗎?”
林染心裡慚愧極了,陸學長腿受傷了,於情於理她應該去看看人家。
可是她不敢去,怕陸沉淵發瘋,又給學長帶去麻煩。
他們學生時代就認識了。
那時候,她剛到國外留學,很不適應,陸學長很照顧她。
她去的某個美食荒漠的國家,飯很難吃,陸時雲經常來看她,給她做中餐……
她剛想走過去,和陸時雲說幾句話,斜刺裡一輛布加迪就衝了過來。
嘎吱——
在距離她很近的地方猛地刹車,嚇了林染一大跳。
陸沉淵從車上跳下來,臉色極其難看,凶狠地瞪著陸時雲。
他長臂一揮,把林染拽進自己懷裡。
“怎麼?你很關心他?”
“我總覺得陸學長被我連累了……”
陸沉淵嗤笑一聲,言語間滿是不屑,摟著她的手卻悄悄收緊。
男人冷笑出聲,雙眸微微眯起,神色顯得有些陰翳。
“連累?他敢覬覦我的前妻,這就是下場。”
陸沉淵毫不留情地把她拽進彆墅裡。
“你把陸時雲打傷了,我去醫院看望他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
林染試圖跟他講道理。
但是陸沉淵一聽見陸時雲三個字,眼神瞬間變得陰翳,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嗬,人之常情?他不過是我的一個……你關心他,那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陸沉淵似乎不想承認陸時雲的身份,言語之間有片刻的停頓。
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