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最近幾天都回來很晚。
有時候甚至徹夜不歸,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你最近都和其他女人出去過夜了嗎?”
林染的聲音很平靜,像是談論天氣一樣。
“這個問題……你覺得我會回答嗎?”
男人似笑非笑,語氣有些戲謔,伸手整理了一下袖口。
“怎麼,對我的生活這麼感興趣?”
林染不說話了,她感覺道一股深重的無力感。
這個男人完美的不像真人,家也不像家,像是售樓處的樣板間。
陸沉淵西裝革履,豪車名表,包裝成他外在冷漠矜貴的殼子。
內裡,他的心裡築起高牆,修了迷宮,她永遠走不進他心裡。
不管是哭鬨,還是吵架,都沒用。
他見她許久都不說話,便又開口。
“怎麼?被我問住了?”
林染盯著他的臉,認真說道:
“我可以離開這嗎?”
“不行,除非……我允許。”
男人低頭注視她良久,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好似平靜的海麵下藏著洶湧的波濤。
他聲音不大,卻不容置疑,帶著上位者的氣息,他的眸色在陽光下呈現深琥珀色。
林染不禁苦笑。
“其實你不是想讓我給你做情人,隻是想折磨我,對嗎?”
“折磨你?林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真的覺得自己有那麼重要嗎?”
陸沉淵聞言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話語間帶了一絲輕嘲。
林染的眼中一下子就湧滿了淚水,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視線模糊起來。
隻有他冰冷的眼神和緊緊捏住她下巴的手,讓她感到絕望。
她退無可退,逃也不知道該往哪逃。
明知不可為,還是泥足深陷。
並不是道德的束縛讓她無法出軌,而是她的心,畫地為牢。
清醒的知道,彆人都沒有用。
她的聲音滿是淒涼:“你明知道我喜歡你,卻帶著其他的女人回家……”
林染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她沒辦法不在意。
男人用手背輕蹭了一下她的臉頰,漆黑的眸子裡似有笑意蔓延開來,宛如平靜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他湊近她,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仿佛刻意撩撥著她的情緒,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
“所以?這是我的房子,我想帶誰回來就帶誰回來。”
還是這樣冰冷的話語,林染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一點點結冰了。
“看著我每天哭,很得意吧?”
他瞥了她一眼,語氣輕描淡寫。
“我可沒那麼無聊,林染,彆把自己太當回事。你就沒有什麼彆的想說的?”
陸沉淵語氣散漫,饒有興趣地挑起眉毛看著她,好似在欣賞一出無聊的表演。
林染輕輕搖頭。
“沒有了。我發現,認識這麼久,我完全搞不懂你。”
“搞懂我?你不需要搞懂我,你隻需要……服從我。”
他的半張臉隱沒在光影之中,神色晦暗不明。
林染知道,他們緣分儘了,該放手了。
以後,她再也不用看他和彆的女人卿卿我我,也不用為那些緋聞捕風捉影,費心勞神了。
腥甜在她舌尖上打轉,滿滿的鐵鏽味兒。
她用手帕掩住,默默吐了一口血。
陸沉淵發現她的異樣,一向冷漠的麵容瞬間布滿慌亂,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抖:“你怎麼了?”
“沒事,死不了。”
林染嘴上這樣說,心中卻覺得她可能真的要死了,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