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恐，在空曠的天台上回蕩。
“林染！快叫救護車！”
從天台望下去，林染倒在血泊中。
風揚起了陸沉淵的衣角，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也想跳下去。
“染染！”
他腳下一軟半跪在地，眼底滿是猩紅，死死盯著她，下頜緊繃到顫抖。
那血泊中的一團奄奄一息，卻動了。
“救救我……”
陸沉淵像是得到一星光亮。
千萬不要有事，林染，我求你……
他連滾帶爬地跑下樓，衝到她身邊，顫抖著手想要抱起她，卻又怕傷到她，不敢移動。
“堅持住，染染！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不會有事的。”
周圍的人漸漸圍攏過來，交頭接耳，聲音嘈雜，王媽嚇得幾乎要哭了。
陸沉淵卻仿佛什麼都聽不到，隻專注於她。
林染氣若遊絲，哼哼：
“好疼啊，我不行了……”
“不許胡說八道！染染，你看看我，彆閉眼，和我說話，聽見了沒有？”
陸沉淵將她的頭抱在懷裡，手忙腳亂地想捂住她身上的傷口，眼底儘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呼吸急促而沉重。
地上的血泊不斷蔓延，在燈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她用儘全力，才能看清男人的臉。
她好不甘心，好想知道。
“你為什麼不愛我了？你有多少個女人？你告訴我好嗎？我想知道……”
陸沉淵仿佛被狠狠扼住咽喉，滯了一瞬，嘴唇哆嗦著，卻吐不出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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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先彆說話，節省點體力，你會沒事的。”
他眼裡隻有地上的那片紅色，濺到了他的眼裡，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一片詭異的顏色。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那天晚上，你和那個女人一晚上沒回來，做了什麼呀？”
陸沉淵的嘴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她的眼裡滿是心疼和焦急。
“染染，彆問這些了，那些都不重要……等你好了，我再慢慢和你解釋，好嗎？”
不好。
一點都不好。
她在乎的要死。
現在都不肯告訴她。
就不能讓她死個明白嗎？
林染覺得，自己要變成不甘心的厲鬼了。
一瞬間，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絕望極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不！”
陸沉淵心中猛地一緊，如遭雷擊，雙手顫抖著將她抱緊。
該死！他怎麼這麼笨，都這個時候了，還跟她較什麼勁。
“林染，我說，那天我隻是和她談了些生意上的事，你彆亂想！”
“你快睜開眼睛，彆嚇我！”
林染卻沒什麼反應，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陸沉淵整個人如墜冰窖，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林染！不……”
男人嘶啞的聲音劃破夜空，眼眶通紅，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
不，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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