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眼中全是詫異，她定定看著陸沉淵的臉。
“為什麼？你不是希望我腿斷了，跑不了嗎？”
陸沉淵聞言抬起頭，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若有似無地摩挲著，視線移到她腿上，言語之間帶著些許愧疚。
“即便你腿沒斷，也彆想從我身邊逃開……我隻是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受傷。”
林染看到他愧疚的神色，不知怎麼有些心痛。
她嗓音澀澀的：“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怪不了你。”
男人的手掌順著她的臉頰滑至脖頸，略微收緊，嗓音沉緩。
“這算是……安慰我？你還真是……讓我意外。”
他輕笑一聲，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林染被他撩撥的臉紅，嘴硬道：
“隻是我有禮貌罷了，你也不用當真……我怎麼會安慰你？”
陸沉淵眼底剛剛湧起的情緒瞬間湮滅，手從她的脖頸滑落，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冷笑一聲，語氣變得冰冷。
“林染，裝腔作勢這一套對我沒用，收起你的小心思。”
她總是這樣，給他希望，又回避了他。
幾乎把他逼瘋了。
一聽到男人冷漠的話，林染便火氣上湧，他總是覺得她圖謀他什麼。
好像她是為了錢，為了他的身體，挖空心思算計他一般。
她鐵了心要和他對著乾，梗著脖子，把臉扭向一邊，不看他。
陸沉淵一看她這樣，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雙手插兜，姿態慵懶，眼神卻銳利如鷹，向前逼近一步，強大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想和我對著乾？你確定要與我為敵？我勸你還是識相點。”
凶什麼凶？狗男人。
林染想到，她的一切都毀了，腿也不行了，脆弱無助地哭了。
陸沉淵麵對她的眼淚，心中不禁一軟，卻又立刻硬起心腸，遞出手帕，語氣有些生硬。
“彆哭了！你這樣哭哭啼啼的樣子，真是難看極了！”
他嘴上這樣說，眼神卻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心疼。
指望陸沉淵哄人，還不如拿根繩子上吊呢。
她忍不住又想起了性格溫暖的陸時雲。
林染越想越傷心，自己出事這麼久，陸時雲居然都沒來看看自己。
就算做不了戀人，好歹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朋友也不是了嗎？
“嗚嗚……陸時雲也不會要我了……”
陸沉淵瞳孔一縮，手不自覺攥緊，心中泛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他語氣越發冰冷，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你提他做什麼？彆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就算要擔心，也是擔心我會不會要你。”
他冷哼一聲，彆過頭去。
“那你就彆要！”
“不要？林染，我要不要，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說你是我的，你就隻能是我的。”
“誰稀罕！”
他聽了女孩的話，手指驟然收緊，而後又猛地鬆開，仿佛被她的話刺到了內心深處。
“嗬，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以後可彆後悔。”
“哼。”
“這場婚姻，你最好彆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男人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地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