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神色溫柔地望著他。
“可是你又不能陪我一輩子。”
陸沉淵心裡冒出些難以名狀的情緒，連帶著語氣都急切起來。
“我不是說過了嗎？一輩子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起碼現在我會在你身邊。”
是啊，一輩子好像很遙遠。
現在的人，今日不知明日事。
可是，她心裡有點慌，迫切想要抓住一點什麼，可以依賴的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那個人是陸沉淵。
“你願意陪我一輩子嗎？”
男人被她問的愣了一下，一輩子的承諾可不是隨便能做出的，剛想開口說些模棱兩可的話，對上林染認真的眼神，心裡某個角落像是被觸動了。
“你……真的想好了？”
不是他不願意承諾，隻是現在林染還沒恢複記憶，等她想起來，不知道要怎麼鬨呢。
林染似乎對他的遲疑很是失望。
“你為什麼每次都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這就是生意人的圓滑嗎？每次都把問題拋回來。
但是，此時她真的沒興趣和他拉扯。
“我……”
陸沉淵第一次被人這麼直白的追問，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心裡那股異樣的情緒愈發強烈，沉吟片刻後，語氣帶著幾分自己未曾察覺的溫柔。
“有些問題，我需要時間考慮。”
林染懊惱地快要哭了，把臉扭向一邊，說道：
“你真討厭。”
就算撒謊哄哄她，不可以麼？
真的很討厭。
男人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隻以為是小女孩撒嬌，嘴角揚起了戲謔的弧度。
“嗯？我記得某人剛剛還問我願不願意陪她一輩子，怎麼現在就改口了。”
“我不需要了。”
她的聲音裡透著失望的悲涼。
任憑接下來陸沉淵怎麼逗弄她，她都不說話了。
“不需要？林染，這種事可不是能隨便反悔的。”
昨天好不容易哄走了陸沉淵，林染自己睡的。
一大早她就去藥店，買了驗孕棒。
醒目的兩條紅線，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謹慎。
她感覺自己的頭嗡的一下就大了。
孩子應該在萬全的準備下，在兩人的期待中，至少不是現在這種，連個婚姻都沒有的情況下。
林染一向很小心的。
想來就是她剛從療養院回家那次，她那時候失憶了，以為兩人是夫妻，沒想那麼多。
陸沉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催促她快點。
王媽做了她喜歡的早飯。
林染慌慌張張地答應著，把用過的驗孕棒，藏在紙簍裡。
她匆匆洗了手出來，儘量表現的若無其事。
可是坐下沒多久，望著平時喜歡的雞湯小餛飩，她突然一陣反胃，乾嘔起來。
她慌忙起身，衝進衛生間，吐了個天昏地暗。
陸沉淵神色慌張地快步跟了過來，站在門口擔憂地問：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吐了？”
他想靠過來，卻被林染製止了。
她說：“你彆過來，我就是有點胃不舒服……沒事兒。”
話沒說完，又是一陣乾嘔。
陸沉淵心裡不由地有些擔心，難道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