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放下手中的麵包，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染。
他舌尖抵著腮幫子，發出一聲嗤笑，眼眸微微眯起，危險的氣息蔓延開來。
“聽話？那你可真是……天真。”
男人神情冷冰冰地，俯身湊近，眯著眼看著她。
她能不能相信他一次，都說了他跟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
現在都學會了冷戰了，真是好本事。
林染卻漫不經心喝著牛奶。
“怎麼生氣了？”
“生氣？”
陸沉淵雙手插兜微微低頭冷笑了一聲，再抬眼時眼底滿是不爽。
“我怎麼敢生你的氣，你不是要冷淡我嗎？”
男人言語裡滿是嘲諷，心裡卻因為她的態度泛起一絲漣漪。
林染輕輕把空了的牛奶杯放在桌上，對他一笑。
“對呀，前夫。你連個結婚證都沒有，你也沒有名分，我想冷淡你就冷淡你。”
陸沉淵沒想到林染居然敢這麼說。
他眼神一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
“結婚證？名分？”
他不由地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
“這些東西，你覺得對我來說重要嗎？”
林染突然覺得可笑。
原來，隻有自己在乎這些東西。
還為了這些東西，徹夜苦惱過。
既然他說不重要，那就不重要好了。
“哦。”
她敷衍地點點頭。
陸沉淵話鋒一轉，手上的力道不減，雙眼透出危險的氣息。
“不過……你是我的前妻，這一點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林染退開一點，看著他的眼睛。
“嗯，格局打開，一切都不同啦。”
男人被她的話逗笑，但笑意不達眼底，鬆開她的手腕，輕輕摩挲剛才捏著的地方。
“你倒是會說。”
她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我本來想著你不領證，很委屈。現在想想也挺好的，大家都自由。”
陸沉淵聽了林染的話，感覺有什麼東西失控了，心裡莫名有些煩躁，冷哼一聲：
“自由？”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你確定你想要的是自由？”
她平靜地點點頭。
“嗯，現在離婚多難啊。我現在吃的好，住的好，有什麼不好的？”
男人看著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裡的怒火更盛，但還是壓下情緒，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你彆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你彆忘了，我還懷著你的崽呢。”
她毫不相讓。
“這一點，我想我比你更清楚。”
陸沉淵說著不自覺將手放在她肚子上輕撫，冷峻的麵容似乎也因即將成為父親而多了幾分柔情。
她站起身，遠離他的爪子，昨天還不知道抱了誰，嫌棄。
“清楚就好。我想吃山竹和車厘子，去買點新鮮的。”
陸沉淵低頭看了看手表，轉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準備出門。
“現在這個時間，也不知道水果店開門了沒有。”
林染故意刁蠻。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不開門你就去偷。”
陸沉淵被她的話逗笑，剛才還陰雲密布的臉此刻布滿了笑意。
“怎麼，懷著我的孩子就有底氣指使我犯罪了？”
她小臉上都是理所當然。
“是的呢，我現在很饞，我也沒辦法。”
懷孕了口味變得很奇怪，原來不喜歡吃的，也許現在就喜歡吃了。
想吃什麼東西就立刻要吃到，吃不到，就難過到想哭。
陸沉淵笑著搖了搖頭，眼中的寵溺幾乎要溢出來。
“好好好，真是拿你沒辦法，我這就去給你買，在家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