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氣鼓鼓的，像隻河豚。
“我不冷靜，是你先找茬的……我已經很煩了，你不說我都很煩。”
“是我不好。”
陸沉淵見她真的動了怒，心裡有些內疚，放低姿態向她道歉。
“我跟你道歉，你現在心情煩躁也很正常，彆衝動，好嗎？”
男人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一改往日的傲慢，眼底帶著懇求。
她歎了口氣。
“我們分開睡吧。”
“不行。”
陸沉淵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雙手也順勢摟住她的腰。
“染染，我知道我剛才說錯話了，惹你不高興，但你彆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她搖搖頭。
“我沒有懲罰你，我隻是心情不好……看見你就生氣。”
陸沉淵聽她這麼說，摟著她的手僵了僵，隨後緩緩鬆開，神色有些落寞。
“那……我去書房睡，等你消氣了我再回來，好嗎？”
林染突然覺得很內疚，陸沉淵何曾如此低聲下氣地哄人，而且，這是他的房子。
她要是把陸沉淵趕到書房去睡，那樣也太過分了。
“不用，你要是睡書房，我就得睡雜物間了。”
“雜物間？”
男人聞言劍眉緊蹙，想也不想就拒絕，話語裡帶上了自己也沒有察覺的焦急。
“不行，那裡環境不好，怎麼能讓你去那種地方睡。”
林染對他笑笑：“這是你家，又沒有我的地方。”
主人都被趕去書房了，她這個客居的更要無處容身了。
“這也是你的家，家裡的每個房間你都可以住，除了雜物間。”
陸沉淵言語裡滿是認真，一雙紅眸好似要把她印在眼眸最深處。
“不是……”
她失落地搖搖頭。
男人心裡一緊，有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湧上心頭，聲音低啞。
“不是什麼？難道你還在怪我，所以才不願意承認這是你的家？”
林染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學著他以前說話的樣子，陰陽怪氣道：
“我隻是一個我爸為了錢賣給你的女人，你隨時可以讓我離婚，而且，我隻是意外懷上了你的孩子，能睡雜物間就不錯了。”
“不許這麼說！”
當初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沒覺得什麼，現在聽來卻格外刺耳，她雙手死死扣住林染的肩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似乎要將她揉進骨子裡。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陸沉淵的妻子。”
“我不是。”
男人被她噎得一時語塞，隨即冷笑道：“嗬，你是覺得我在自作多情？還是說……你心裡有了彆人？”
他眼眸微眯，眸底閃過危險的光芒。
某個戴著金絲邊眼鏡，長相斯文的身影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陸時雲。
林染看他又開始無中生有，吃飛醋，索性不理他，氣哼哼地去了雜物間。
雜物間其實打掃的也很乾淨。
裡麵放了一些，彆墅主人的舊東西。
林染打開一個箱子，裡麵有陸沉淵小時候的玩具，獲得的獎狀，畫的水彩畫……還有一本厚厚的相冊。
其中一些照片都泛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