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荒漠的寒氣還未散去。赤焰蜷縮在月清淺懷裡,身上的冰晶鱗片隨著呼吸微微發亮,像披著一身星辰。
"姑姑..."小家夥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焰兒夢見變成大冰淇淋了..."
月清淺忍俊不禁,輕輕捏了捏他的臉蛋:"那姑姑是不是該咬一口?"
"不行不行!"赤焰突然精神起來,鱗片"唰"地全部豎起,"隻能爹爹咬!"說著還真的從胳膊上掰下一片冰鱗,捏成個小糖人的形狀,"爹爹嘴大,給爹爹吃!"
剛走過來的林凡差點被口水嗆到:"小混蛋,誰要吃你的鱗片!"
赤焰不依不饒地舉著"冰晶爹爹"往林凡嘴邊塞。林凡嫌棄地瞥了一眼,突然暴跳如雷:"老子哪有這麼歪的嘴!"
月清淺湊近一看,隻見冰雕小人不僅嘴巴歪到耳根,眼睛還一大一小,活脫脫是林凡暴怒時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聲:"明明很像你生氣時的樣子。"
"連姑姑都說像!"赤焰得意洋洋地舉著冰雕滿營地跑,"快來看爹爹的醜樣子!"
林凡黑著臉追在後麵,龍尾巴掃起一片沙塵。小家夥跑著跑著突然腳下一滑,手裡的冰雕飛出去,正好砸在滄瀾臉上。
"......"
滄瀾默默把冰雕從臉上揭下來,看了看:"確實傳神。"
林凡氣得龍角都在冒煙,一把拎起赤焰:"今天非得教會你控製龍息不可!"
教學現場很快變成了災難現場。赤焰學的倒是快,就是控製不好力度。一道冰霧噴出,不僅沒如林凡所說"溫柔如春風",反而直接把親爹凍成了個栩栩如生的大冰雕。
"爹爹變成大冰棍啦!"赤焰歡天喜地地圍著冰雕轉圈,還試圖在上麵舔一口,"甜的!"
月清淺聞聲趕來,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她無奈地搖頭,掌心泛起月華之力為林凡解凍。剛解凍到嘴巴部位,就聽冰雕裡傳出悶悶的吼聲:"小兔崽子看我不揍扁你!"
赤焰"哇"地躲到月清淺身後:"姑姑救命!冰棍成精啦!"
正鬨著,月清瑤突然警覺地抬頭:"有東西靠近。"
眾人立刻戒備。隻見沙丘後慢悠悠地晃出幾隻噬魂幼獸,看起來像是迷了路。這些本該凶殘的小怪物此刻卻眼巴巴地盯著赤焰——準確地說,是盯著他手裡新捏的巨型糖葫蘆。
"要...要吃..."領頭的幼獸竟然口吐人言。
赤焰眨眨眼,大方地把糖葫蘆遞過去:"給!焰兒請客!"
滄瀾的劍都拔出一半了,硬是被這詭異的和諧場麵震住。更驚人的是,幼獸們吃完糖葫蘆後,居然齊刷刷地轉身,衝著追來的噬魂長老齜牙咧嘴:"要糖不要命!"
噬魂長老氣得渾身發抖:"反了你們!"
赤焰趁機又捏了幾串糖葫蘆分給幼獸們:"乖,幫我們打壞人!"
於是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群噬魂幼獸追著自家長老滿沙漠跑,邊跑邊喊:"糖!要糖!"
林凡扶額:"這都什麼跟什麼..."
月清淺卻若有所思:"焰兒的冰鱗似乎能影響噬魂族的心智。"
夜幕降臨,篝火旁。赤焰玩累了,趴在月清淺膝頭昏昏欲睡。小家夥半夢半醒間還在用鱗片捏小玩意,這次是兩個手拉手的小人。
"給...爹爹和姑姑..."他把冰雕小人塞到月清淺手裡,迷迷糊糊地說,"要永遠在一起..."
月清淺瞬間紅了臉。林凡假裝沒聽見,卻悄悄把冰雕小人接過來,珍重地收進貼身的衣袋裡。
夜深人靜時,一聲尖叫突然劃破夜空。
"爹爹!"赤焰驚恐地撲進林凡懷裡,身上的冰鱗全部變成了駭人的血紅色,"有個紅眼睛爺爺...在夢裡說要吃掉焰兒..."
林凡瞬間龍化,劍印青光暴漲。他緊緊抱住兒子,感受到小家夥體內兩股力量在劇烈衝突——玄冥血脈與噬魂珠核的融合體,正是初代噬魂皇最渴望的容器。
"彆怕。"林凡的聲音低沉如雷,"爹爹在這兒。"
荒漠儘頭,一雙血瞳在黑暗中緩緩睜開,又悄然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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