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陣前相見,薑生說道:“裴炬,你我也是舊相識了,若你能退兵罷了,我可替滇國皇帝答應,割讓楚軍所占二十城。”
聽到他的話,裴炬啞然失笑,說道:“薑生,如今局麵,你以為還是我等私下打鬨嗎?”
他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薑生,平靜地說:“現在已經不是我等所能左右的場麵,我等身後宗門,皆在看著此戰,我若退,隻會萬劫不複。”
雙方本就有著百年恩怨,薑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合理的導火索,來引燃這積怨已久。
薑生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這段時日天羅弟子與太玄門交鋒少有勝利,讓他心中難受。
見自己無法讓裴炬退兵,他便發出邀戰,道:“既如此,那便陣前一鬥了。”
他已經布下六絕陣,此陣法號稱金丹以下皆可殺,有此陣保護滇京不失,假以時日滇國各地軍隊從後方包圍楚軍,未必不能反敗為勝。
薑生親自主持陣法,手中所用卻非縱橫地盤,以一把七星劍為主,加上六把下品靈器為六絕陣眼,又有六位天羅弟子為護陣人。
他以法力將聲音傳出,說道:“請太玄門一會!”
見此情形,裴炬問道:“誰人出戰?”
梁霆走出道:“我原前往!”
阮軟轉動手中青竹,“我也去!”
裴炬從中挑出六人,分彆前往六絕陣陣眼,摘取靈器。
自己則進入最危險的主陣,與薑生正麵一會。
在他們鬥法時,上官大將軍也舉起手中長槍,喊破嗓子地大吼道:“馬踏滇京,殺!!!”
四十萬大軍如烏雲攪動,喊殺之聲震天動地。
滇京方麵也率軍先殺一陣,加上皇宮羽林衛,也能湊出十五萬人,先前天羅宗送出的勤王護駕的消息,也讓其他地方的軍隊趕來。
拚的就是一個時間。
雙方廝殺慘烈,六絕陣內更是觸目驚心。
以金木水火土加幻之六陣,六絕之法要抹殺陣中之人。
阮軟所遇為火,手中青竹燃起,劈裡啪啦的爆竹聲響卻非喜慶,乃是殺意。
梁霆所遇為水,赤焰手與無窮之水,必殺之局已成。
其餘弟子也遇到金木土三法,每一個人都陷入苦戰。
懸劍峰慕容英生闖入幻陣,他身前所出現的,是他自己。
“以我困我,有意思。”
慕容英劍意高漲,手中長劍發出劍鳴之聲,對麵同樣如此。
以劍戮劍,慕容英殺死一個虛影,便見兩道虛影出現。
殺之不儘,滅之不絕。
唯有生生在幻境之中被抹去一切。
裴炬也進入主陣,此地本該慕容英前來,但他相信慕容英會是破陣契機。
自己隻需要拖住薑生,讓其無暇顧及六絕陣即可。
雙方開始鬥法,裴炬雖外出為國師多年,但一刻也不懈怠修行。
藤蔓好似蛟龍舞動,尖刺飛舞之間,法力對轟崩碎山石城牆。
此一戰激烈萬分。
外麵的弟子皆露出擔心之色,其中一名年輕道人,背負一柄桃木長劍,目光緊盯一個方向。
“倒是來了位熟人。”
年輕道人消失在人群中,出現在龍起山的興龍亭上。
位淩山巔,這場生死存亡的國戰,在腳下好似螻蟻那般渺小。
這也是入座之人的心態,凡人之戰在修士麵前終是弱小。
年青道人看見棋盤擺好,上前提起黑子落下。
“既然來了,便陪我下一下棋,小輩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鬨好了。”
年輕道人微微一笑,外麵緩緩走入一人。
黑須長眉的老人和善笑著,拱手說道:“原是太玄金光峰白玉蟾白先生,老夫有禮了。”
“長眉先生,又見麵了。”
白玉蟾拱手笑道:“上次見麵,還是兩年前,怎麼?不遊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