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苗看著擂台上氣息雖然不穩、但眼神銳利如刀的炎境,紫色眉毛挑了挑。
“炎境!你小子……”
他似乎想罵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
這小子雖然衝動,但至少沒嗑禁藥玩命,用的是正規的頂級恢複藥劑。
他小眼睛轉向蘇晚晴,臉上依舊寫滿了擔憂,聲音壓低了些:
“丫頭!看到了吧?這小子雖然沒嗑禁藥,但用了頂級的恢複藥劑!傷勢暫時壓住了!狀態至少恢複了六七成!”
“他現在力量值估計能維持在700左右!防禦值也有400多!速度也不慢!加上他那股不要命的狠勁,絕對不好對付!”
他指著蘇晚晴蒼白的臉和虛浮的腳步:
“再看看你!重傷初愈!精神力剛穩定!骨頭哥還在深淵裡泡澡!”
“你現在上去,拿什麼跟他拚?靠你這身板硬抗嗎?”
“這小子就是賭你契約師本身沒有什麼戰鬥力!就算贏了也是慘勝!”
“萬一再傷到根基怎麼辦?!”
“國考在即!你難道想帶著一身新傷去麵對全國那些真正的怪物嗎?!”
“聽哥一句勸!彆衝動!讓冰凰收拾他!”
“這小子擾亂秩序,罰他關禁閉去!咱沒必要跟他硬碰硬哈!”
“你是傳說級!是冰凰欽定的一號種子!你的舞台在國考!在更廣闊的天地!跟這種帶傷上陣的愣頭青較什麼勁?!”
“贏了不光彩!輸了更丟人!”
“還耽誤你恢複!”
“劃不來啊丫頭!”
冰凰冰藍色的眼眸掃過擂台上氣息雖然不穩、但戰意昂揚的炎境,又看向身旁臉色蒼白、氣息虛弱的蘇晚晴。
她沒有立刻表態。
她在等。
等蘇晚晴自己的選擇。
是選擇隱忍,以國考大局為重?
還是……
蘇晚晴坐在裁判席上,感受著那如同實質般的壓力。
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睫毛都沒有顫動一下。
隻有那雙清澈的眼眸深處,如同深潭般沉靜。
她緩緩站起身。
動作並不快,甚至帶著一絲大病初愈的虛弱。
然後,她抬起眼,目光平靜地穿過喧囂的人群,落在了獨立區域內,那個渾身纏滿繃帶、如同受傷野獸般怒視著她的炎境身上。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響徹在逐漸安靜下來的競技場內:
“炎境?”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大病初愈的沙啞,卻異常平穩。
“你說得對。”
“一號種子……”
“不是靠彆人給的。”
她微微停頓,目光掃過獨立區域內那幾道充滿質疑和不忿的身影,最後重新落回炎境身上。
“是靠實力……”
“打出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胸腔裡那翻湧的氣血壓下去。
“你的挑戰……”
“我……”
“接了。”
蘇晚晴在冰凰深邃難測的目光和黑苗那紫色小眼睛裡毫不掩飾的擔憂中,緩緩起身。
她的動作很慢,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感,仿佛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臉色依舊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沒什麼血色。
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階。
腳步虛浮,甚至在下最後一級台階時,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似乎隨時可能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