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抬眼瞪他，卻也無言以對，隨後彆開臉去，不再開口。
祁晏將手裡的煙，深吸了幾口，等眼前的薄霧散儘後，才緩緩開口：“我清楚你對安安的敵意來自於什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可能根本就不是愛。”
“那是什麼？”聞言，宋伊才又轉過臉看他：“你就不算不喜歡我，也沒必要否定我對你的感情！你大可以放心，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她，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的。”
“我說的跟你不是一個意思。”祁晏又吐出一口煙霧：“從你哥去世之後，一直是我幫著你照顧阿姨，處理家裡的事，你也習慣了很多的事情，都找我幫忙。”
“你是想說我是因為感激才會喜歡你的？就算是，那又有什麼問題？”
“我是想說，你隻是想找個人跟你分擔你哥去世後落在你身上的那些壓力，還有把你從前對你哥哥的那些依賴都轉移到那個人身上，而我，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如果當時出現的是其他人，你也會這樣，但愛不是，愛是盲目的，是非他不可。”
宋伊想反駁，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才好。
祁晏又繼續說：“是安安提醒了我，本來這話早就應該跟你說，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見到你，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說著，他不免歎了一聲，如果早跟她說了，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安安怕我會傷害到你，囑咐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說，甚至，她在知道你可能喜歡我的時候，說的也是，她理解你，你呢？你又是怎麼對她的！”
“你彆說了！”宋伊抹了把臉上的淚，她不想聽這些。
可祁晏卻並沒打算停下來：“最後一句，說完我就走。
安安的爸爸跟你哥一樣，也是因公犧牲的，她的病或多或少有這方麵的原因，要不要道歉，你自己考慮，隻要你能問心無愧，能對得起你哥，對得起你自己的職業。”
宋伊還是沉默著，隻是不停的落淚，祁晏也沒有逼她，他打算先回去，剩下的讓她自己來消化。
隻是剛走到門口，身後便突然響起一道微弱的聲音：“對不起。”
“這話你不應該跟我說。”
“她不是你老婆嘛，你幫我帶給她。”
“不帶！”說完，祁晏正要抬腳，又停了下來：“對了，你哥也認識安安，我們倆十年前就在一起過，中間因為一些事情分開了幾年，現在是重新在一起了。”
既然說，那就乾脆都說清楚好了。
“她就是你大學時候的那個女朋友？”
“是，宋磊跟你說過？”
“提過一嘴，沒有細說。”
“嗯，還有布丁，也是我們戀愛的時候養的，是我買給她的。”
“哦……”
“你也不用總是想著跟彆人比，喜歡你的人，在他眼裡你就是最好的，你應該找個那樣的人。”
……
次日一早，黎安正在洗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她擦了擦手，出去開門。
敲門聲就響了兩下，便斷了，不知道人是已經走了，還是什麼。
她先從門口監控裡看了一眼，還在，是宋伊。
大概是見她沒有回應，想再敲幾聲的，可手抬起了卻遲遲沒有落下。
黎安將門打開，她應該沒有準備，還被嚇了一跳，視線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緊接著又閃躲開來。
“那個……我……”她深吸了口氣，又躊躇了半晌，才吐出後麵的三個字：“對不起！”
說完不敢去看黎安的反應。
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後，便逃也似的跑走了，連電梯都沒有等，直接從樓梯口下去了。
黎安瞧著，忍不住失笑出聲。
祁晏買完早餐回來，一出電梯眼前就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接著闖進樓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