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完吊瓶,護士臨走前再次叮囑王良不要下床,更不要用力過猛。
王良看著背身麵窗的劉穎那嬌小的身子,心中一陣憐惜。但此刻尿憋的實在難受,不得不說,“劉穎,我知道你很為難,可……”
“你彆說了。”劉穎抹了一把眼淚轉過身來,淚眼依然汪汪的拿起尿壺。先給王良蓋上被子,然後就用昨天的辦法給王良接尿。一邊接一邊閉眼咬牙,好像上刑似的。
王良的感覺就很複雜了。一麵在劉穎的觸摸下令他心跳加速,焦躁不安;另一麵又對劉穎的為難感到愧疚。因此他又可憐劉穎,感覺劉穎就像自己的親妹妹一樣。
這樣複雜的情感讓王良的心極為糾結。
而劉穎除了害臊就是厭惡了,尤其是在觸碰到王良的時候,就想吐。可同時她又有那麼一絲的好奇,就很想看一看王良的真麵目。
在二人心緒繁雜的情況下,王良解決了急事,暢快了許多。看著劉穎去洗手間倒尿,愧疚的連連歎息,隻想著回報劉穎,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王良偶爾會想起徐莉莉護理他的情景。但是此情此景和彼時彼景,感觸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王良把徐莉莉當成了情人,沉浸在想入非非中。而此刻麵對劉穎,他隻有對小妹妹的憐愛。
實際上,王良不敢對劉穎動情。這是印在他心底裡的階級差異導致的。
王良深知自己不過是一個貧窮的鄉下小子,千裡迢迢來大城市謀生,屬於社會的最底層。而劉穎卻是一位生在大都市,長在大都市,又有一份體麵工作的高級女人。
先不說工作,單單出身王良就覺得自己低了好幾層了。
所以王良不敢對劉穎抱有幻想,但他打心底覺得劉穎親切。
這相當矛盾。
首先劉穎給王良的第一印象是溫柔可人。尤其是那笑靨如花的兩個酒窩窩兒,簡直沁人心脾。然而,情況急轉直下。可人的女孩兒竟然會粗暴的對待一個精神病小男孩。
接下來便是劉穎的惡魔形象了。這讓王良對劉穎產生了鄙夷的態度。
直到進了醫院,和劉穎有了一定深入的接觸。王良才發現惡魔不過是劉穎小小的一麵。劉穎更多的是一個青春靚麗的都市姑娘,她有陽光的笑,也有直爽的悲,時而還會耍點脾氣,帶著幾分傲嬌。這讓王良偶爾會聯想到趙紅梅的女兒趙雨林。
但是王良堅決認為,劉穎比趙雨林好多了。趙雨林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刁蠻最任性最無恥的女孩。簡稱為三最女孩。
劉穎回來了,眼睛被眼淚洗刷的清澈無比,如同窗外湛藍的天空。可是她卻沉著臉撅著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王良有點心疼,愧疚的想說點什麼,又無從下嘴,急的直咂吧。
劉穎也不理會,背身坐著,看著窗外發呆。
王良情急之下汪汪叫了兩聲。
劉穎身子微微一動,但也隻是微微一動,接下來就一動不動了。
忽聽婦女說,“哎喲,咱這病房裡哪來的小狗啊?”
王良看過去,是那位大姐買飯回來了,拎著飯站在門口,滿屋子尋找。
王良尷尬的要命。
婦女就問,“我明明聽到小狗叫啊,在哪呢?小兄弟,你看到了嗎?”
王良不知道怎麼回答,漲得臉通紅。
“唉?我明明聽見小狗叫了啊?”婦女往前找,想問丈夫,丈夫卻睡了。
這時候劉穎再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
婦女趕緊問,“小妹妹,是不是你抱著小狗呢?”
“哈哈哈……”劉穎笑彎了腰。
婦女就真的以為劉穎抱著小狗,說道,“我說我怎麼就光聽著小狗叫,看不到小狗呢,原來你抱著呢!”
“沒有了大姐。”劉穎轉過身來。
婦女再次驚訝,問道,“哎?我明明聽著小狗叫了啊!難道我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