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裡的黴味混著雷蛇的焦糊氣鑽進鼻腔，林夜的掌心被蘇瑤攥得發疼。
他能感覺到那雙手在微微發抖——不是害怕，是攥得太用力，指節都泛了白。"瑤瑤，"他側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發頂的茉莉，聲音壓得比密道裡的滴水聲還輕，"等會兒要是遇到法則具象體，你就往我雷網裡鑽，明白嗎？"
蘇瑤抬頭，眼尾的淚痣在雷光裡忽明忽暗："那你呢？"
"我？"林夜扯了扯戰術袋上的茉莉花瓣，雷符袋燙得他肋骨生疼，"我有唐婉兒的電磁槍護著腰，有老楚的劍氣鎮後，還有陳飛那小子的電磁棍當先鋒——"他突然頓住，因為唐婉兒的槍口正抵著他後腰，雖然隔著戰術背心，但金屬的冷意透過布料刺進來，"喂，唐大小姐，你這是護我還是想崩了我？"
"崩了你？"唐婉兒的耳尖在陰影裡泛紅，電磁槍的藍光映得她眼尾上挑，"等下要是你為了救我衝太前，我就真崩你腿。"她說著用槍托頂了頂他後背，"走快點，密道裡的法則波動在變強，再磨蹭要被天道鎖死位置了。"
林夜低笑一聲，雷蛇在指尖劈啪炸開，照亮前方十米處的通風管道鐵網。
那鐵網鏽得厲害，縫隙裡漏出的風裹著金屬灼燒的氣味——是核心控製室的方向。
他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不是因為危險，是因為雷符袋裡的鎮靈訣殘章在發燙，燙得他胸骨下的皮膚泛起紅痕。
這是第二次共鳴了，上一次是蘇瑤在古籍館念出"鎮靈訣，破天道"時，他胸口像燒了團火。
"夜哥！"耳麥裡炸開張昊的喘氣聲，夾雜著鍵盤敲擊聲，"通風管道的監控畫麵傳過來了——你們正前方二十米，鐵網後麵有六個守衛！
他們帶著法則乾擾器，我的信號時斷時續，但能看清......他們手裡拿的是淬了法則毒的短刃！"
林夜的雷蛇驟然收縮成細鏈纏在手腕上。
他抬手示意隊伍停下，轉身對楚天比了個"三"的手勢——上回在廢棄工廠，楚天的劍氣能穿透三層法則屏障。
楚天點頭，雲紋袖口的青霧凝成小樹苗形狀，那是他要動真格的前兆。
"陳飛，柳青。"林夜又指向隊伍最後兩人，"你們繞到左側，等我雷網炸開就用電磁棍和短刀封退路。
老楚，你負責中間的法則屏障；瑤瑤，準備好解法則毒的藥粉；婉兒......"他回頭看向唐婉兒，後者已經把電磁槍調到最大功率，槍管嗡鳴如蜂，"等我數到三，你就給我把鐵網轟出個窟窿。"
"一。"林夜的雷蛇開始在周身旋轉，像條發光的銀蛇。
"二。"蘇瑤的藥粉袋在掌心捏出褶皺，茉莉香混著藥草的苦，漫進每個人的鼻腔。
"三！"
鐵網後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六個穿黑甲的守衛破網而出，短刃上的法則紋路泛著幽藍。
林夜的雷蛇率先炸響，銀白電弧精準纏住最前麵兩個守衛的手腕——他故意沒下死手，要留活口問核心控製室的布防。
可那兩個守衛卻像沒知覺似的，短刃反捅向自己咽喉！
"不好！
是死侍！"楚天的劍氣劈出半道青芒，卻還是慢了一步。
兩個守衛的血濺在鐵網上，法則毒霧騰地炸開，呈螺旋狀往隊伍裡鑽。
蘇瑤立刻撒出藥粉，黃色粉末在毒霧裡炸開，發出"嗤啦"的聲響——那是她用三年時間研究出的法則中和劑，專門針對天道的腐蝕法則。
唐婉兒的電磁槍終於開火，"轟"的一聲，鐵網被轟出個一人高的洞。
林夜拽著蘇瑤往裡衝，雷蛇在頭頂織成防護罩。
陳飛的電磁棍已經敲在第三個守衛的膝蓋上，那守衛吃痛踉蹌，卻突然仰頭發出尖嘯——不是人聲，是某種金屬刮玻璃的刺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捂耳朵！"柳青的短刀劃出半圓，刀身泛起青色光紋，正好擋住那道聲波。
她反手刀鞘砸在守衛後頸，"陳飛！
彆玩了！
這是法則具象體附靈的死侍，得毀了他們的心臟！"
林夜的雷蛇突然暴漲，直接貫穿第四個守衛的胸膛。
他能感覺到那具軀體裡的法則之力在逃竄，像條滑不溜秋的蛇。"老楚！"他大喊，"鎮靈訣殘章在共鳴，說明這裡有天道的鎖靈陣！"
楚天的劍終於出鞘，青霧凝成的小樹苗"唰"地長成參天大樹，劍氣所過之處，死侍的黑甲紛紛碎裂。
最後一個守衛見勢不妙，轉身要往通風管道深處跑，卻被唐婉兒的電磁槍精準擊中腳踝。
她踩著守衛後背蹲下，槍口抵住對方眉心："說，核心控製室有幾道法則屏障？"
守衛的瞳孔突然變成灰白色，嘴角咧到耳根："天道之下，萬物皆芻狗......"
"廢什麼話。"林夜的雷蛇纏上守衛的脖頸，"我數到三，不說就燒了你的法則靈核。
一——"
"三道！"守衛的聲音突然尖銳，"核心控製室有三道法則屏障，最後一道是......是天道具象化的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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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的雷符袋"嘭"地炸開道裂縫，殘章的熱氣幾乎要穿透戰術袋。
他和楚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動——天道竟然把雷劫具象成了屏障，這是要把他們困死在核心之外。
"走！"林夜拽起蘇瑤就往通風管道裡鑽，"張昊，老李！
定位核心控製室的法則節點，等我們突破前兩道屏障，你們得給我黑掉第三道的啟動程序！"
耳麥裡傳來李明的悶哼："夜哥，乾擾器太強了，我和昊哥正在破解......等等！
昊哥你手彆抖！
那是主程序不是病毒庫！"
張昊的罵聲混著鍵盤聲炸出來："我沒抖！
是這破乾擾器害我鼠標飄！
夜哥你快點，再晚點我和老李要被這破係統反鎖了！"
林夜的雷蛇照亮前方的管道彎道，那裡隱約能看到核心控製室的紅光。
他摸了摸戰術袋裡的茉莉花瓣，又碰了碰發燙的殘章——這次，他們不僅要送殘章進核心，還要讓天道知道，天劫掌控者，從來不是被天收的命。
通風管道的嗡鳴聲越來越響，像某種古老的戰鼓，在為即將到來的破局，擂響第一聲戰號。
通風管道裡的金屬震顫順著管壁爬進林夜的掌心，他貼著鏽蝕的管壁側耳傾聽，能聽見前方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是守衛換崗的節奏。
耳麥裡突然傳來張昊急促的吸氣聲：“夜哥！監控畫麵切過來了！核心控製室正門有十二名守衛，三挺法則機槍，還有……”
“還有什麼？”林夜的雷蛇在指尖凝成細針，餘光瞥見蘇瑤正將最後一包法則中和劑塞進他的戰術袋。
她的指尖擦過他鎖骨下的紅痕，那是鎮靈訣殘章燙出來的，“嘶——”他倒抽冷氣，“瑤瑤你輕點。”
“還有個大家夥！”張昊敲擊鍵盤的聲音急得像炒豆子，“牆角那台黑箱子！我剛破解了半組代碼，那是法則聚能器！能把第三道屏障的雷劫威力提升百分之三十！老李快！幫我定位聚能器的能源接口——”
“昊哥你往左翻！”李明的聲音帶著點發顫的興奮，“係統日誌裡有前三天的維護記錄，聚能器的散熱口在右下方！我現在黑進備用電源，等會兒你切斷散熱電路，它就會過載！”
林夜扯了扯耳麥線，雷蛇突然在掌心炸出細碎電弧。
蘇瑤的藥粉袋被他攥得發皺，茉莉香混著藥草苦，正好壓下他喉間的腥甜——剛才硬抗死侍的法則毒霧，他吞了兩口血。
“老楚，”他偏頭看向隊伍最前麵的楚天，後者的劍氣在袖口凝成青藤，“等下你先劈了聚能器，我用雷蛇引開機槍火力。”
“明白。”楚天的劍穗在陰影裡晃了晃，那是他唯一的情緒波動。
唐婉兒突然用槍管戳了戳林夜後腰：“喂，你剛才吞血了？”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尾音卻往上翹，像被燙到的小貓，“等下要是敢硬撐，我真崩你腿。”
林夜轉頭，看見她耳尖紅得要滴血，電磁槍的藍光在她眼底晃出細碎光斑。
“放心，”他勾了勾嘴角，“我還等著看唐大小姐穿婚紗呢。”
蘇瑤的藥粉袋“啪”地拍在他後頸：“林夜！”她的耳尖也紅了，淚痣在雷光裡顫巍巍的，“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通風管道的嗡鳴聲突然拔高，像有把鈍刀在刮金屬。
林夜的雷符袋“嘭”地又裂了道縫，殘章的熱度幾乎要穿透戰術袋。
他摸了摸袋口的茉莉花瓣，那是蘇瑤今早塞進他口袋的，“快到了。”他輕聲說，“能聞到焦味嗎？是核心控製室的法則熔爐在燃燒。”
陳飛突然從隊伍最後擠過來，電磁棍在掌心轉了個花：“夜哥，我剛數了，通風口到核心門有七米落差。我先跳下去引開守衛，柳青用短刀封左邊樓梯，老楚劈聚能器，你和兩位美女趁機衝門——”
“閉嘴。”柳青的短刀在他後頸敲了敲，刀身的青色光紋映得他頭皮發麻，“你負責右邊樓梯，我封左邊。再亂說話，我把你電磁棍焊你手上。”
林夜的雷蛇突然暴漲，照亮前方半米處的通風口鐵網。
鐵網外是核心控製室的天花板，暗紅色法則紋路像血管般爬滿牆麵，正中央的聚能器“嗡”地亮起幽藍光芒，映得十二名守衛的黑甲泛著冷光。
“昊哥，老李！”林夜的聲音沉得像壓了塊鐵，“現在！”
耳麥裡傳來電流爆鳴聲，聚能器的散熱口突然冒出青煙。
張昊的歡呼混著鍵盤聲炸出來：“成了！中和係統啟動，他們的法則機槍卡殼三秒！”
“三秒足夠了。”林夜的雷蛇“唰”地穿透鐵網，銀白電弧精準纏住最近的守衛手腕。
那守衛剛要舉槍，槍管突然冒起黑煙——是李明黑了他的法則回路。
林夜拽著蘇瑤跳出通風口，雷蛇在頭頂織成網，“衝門！”
唐婉兒的電磁槍幾乎貼在他後背開火，“轟”地炸飛右側兩個守衛。
蘇瑤的藥粉撒向空中，黃色粉末與法則毒氣撞出刺目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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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的劍氣如青藤蔓延，“哢嚓”劈碎聚能器的外殼，幽藍能量“嗤啦”著竄向天花板。
陳飛的電磁棍已經敲在樓梯口守衛的膝蓋上：“嘿！看這邊！”他故意扯著嗓子喊，“本大爺的棍法比你家天道還利索！”
那守衛被激怒，舉槍要掃，卻被柳青的短刀挑飛了彈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