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時腳步踉蹌,差點撞在梧桐樹乾上。
林夜望著她跑遠的背影,後頸泛起涼意——從前的陸小棠跑起來像隻小鹿,現在卻像被線牽著的木偶。
他蹲下身撿起符紙,“血祭”二字在晨光裡刺得人眼疼,指尖觸到紙背的褶皺,竟有半枚暗紅指印,像乾涸的血。
“林夜!”
清甜的呼喚從身後傳來。
林夜迅速把符紙塞進校服內袋,轉頭便看見蘇瑤抱著筆記本站在銀杏樹下,發頂的呆毛被風掀起,露出耳後新貼的創可貼——和他口袋裡那隻畫著兔子的,是同款。
“找你半天了。”蘇瑤小跑著過來,發間的茉莉香波混著晨露味,“唐婉兒說你今早沒去食堂,我猜你可能在梧桐道……”她的話突然頓住,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緊繃的肩,“你臉色好差,昨晚沒睡好?”
林夜喉嚨發緊。
他想告訴她陸小棠的異常,想說符紙上的“血祭”,可觸到她眼底的關切,又把話咽了回去。
“有點累。”他扯出個笑,比陸小棠剛才的更勉強。
“騙人。”蘇瑤突然踮腳摸他額頭,動作像小時候媽媽試體溫,“昨晚處理完工廠的事都淩晨兩點了,你肯定又偷偷去實驗室了。”她的手指涼絲絲的,卻讓他發燙的皮膚舒服起來。
“喂喂喂,磨蹭什麼呢?”唐婉兒的高跟鞋聲從校道另一頭傳來。
她今天沒穿戰術服,白色連衣裙配珍珠項鏈,倒像個標準的千金小姐,可走到近前就揪住林夜的衣領晃了晃,“趙總監說運輸組的備用電源檢修報告要簽字,你該不會又忘了?”
林夜盯著她耳尖的薄紅——明明是來關心的,偏要找個借口。
他突然伸手按住她晃他的手,觸感比脈衝槍的握把軟,比蘇瑤的手指暖:“沒忘,下午一起去。”
唐婉兒的手僵在半空,耳尖紅得要滴血。
她猛地抽回手整理裙擺,卻沒像往常那樣懟回去,隻低聲道:“誰……誰要和你一起。”
蘇瑤噗嗤笑出聲,把手裡的保溫袋塞進林夜懷裡:“趁熱吃,我多帶了份豆漿。”她轉身要走,又回頭補了句,“晚上社團活動彆缺席,馬教授說要講新的電磁學案例。”
林夜望著兩人走遠的背影,一個發頂翹著呆毛,一個裙擺漾著漣漪,突然想起老乞丐說的“要護的人”。
他摸了摸內袋的符紙,指腹蹭過蘇瑤塞的創可貼,兔子耳朵被揉得皺巴巴的——這兩個姑娘,連擔心都藏在豆漿和創可貼裡。
“夜哥!”
張昊的喊聲響徹梧桐道。
林夜轉頭,就見好友抱著筆記本電腦狂奔而來,額角沾著碎發,平時總掛著笑的臉此刻繃得像塊鐵板:“剛黑進邪教外圍服務器,他們在郊區租了間廢棄養老院!”他把電腦轉過來,屏幕上跳動著紅色標記,“定位坐標北緯30.2°,東經120.5°,監控拍到淩晨三點有卡車進出,貨箱上有……有九嬰的圖騰!”
林夜的瞳孔驟縮。
九嬰是昨晚被他們合力擊殺的凶獸,邪教用它的圖騰運貨,顯然和血祭有關。
他想起陸小棠手裡的符紙,想起老乞丐說的“人心的惡”,喉結滾動:“能查到具體運的什麼嗎?”
“防火牆太硬,我還在破。”張昊手指快速敲擊鍵盤,屏幕藍光映得他眼底發青,“不過有個附件很怪,是段音頻……你聽。”
他按下播放鍵,電流雜音裡傳來模糊的念誦聲,像是用古漢語念的咒:“以血為引,以怨為媒,九嬰歸位,逆……”
“逆什麼?”林夜湊近屏幕。
“卡了!”張昊拍了下電腦,“媽的,他們檢測到入侵,斷網了!”他懊惱地抓頭發,“這次絕對能黑進去的,肯定是……是我早飯吃太多影響發揮!”
林夜沒接他的茬。
他望著屏幕上跳動的紅色坐標,又摸了摸內袋的符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破碗輕碰的脆響。
“小友。”老乞丐不知何時站在銀杏樹下,破碗裡還是三枚硬幣,可渾濁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該回宿舍了。”
林夜看了眼張昊,又看了眼校道儘頭蘇瑤和唐婉兒的背影。
他把符紙和創可貼一起收進內袋,對著老乞丐點了點頭:“走。”
張昊手忙腳亂合上電腦:“我也去!我帶了最新版的黑客工具,還有……還有蘇瑤給的蛋黃酥當夜宵!”
三人轉身往宿舍走時,晨霧正慢慢散開。
林夜望著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突然想起昨夜蘇瑤擦藥時的棉簽,想起唐婉兒彆過臉的耳尖,想起陸小棠跑遠時踉蹌的腳步——他攥緊內袋裡的創可貼,兔子耳朵硌得掌心發疼。
有些秘密,該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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