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戰術手電光斑在牆麵上晃了晃，照見牆角結著蛛網的紅磚——終於到通道儘頭了。
他能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響，後頸被冷汗浸透的戰術服貼著皮膚，黏得發緊。"到了。"他伸手按住牆麵，指尖觸到金屬的冷硬——是鐵門的邊緣。
蘇瑤的呼吸拂過他耳尖，帶著點潮濕的茉莉香："門後就是目標建築的後門？"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醫療包帶，那是她緊張時的習慣。
林夜側頭，看見她眼尾還沾著方才蹭的牆灰，像被夜色揉碎的星子。
唐婉兒的電磁槍藍光在鐵門縫隙掃過，映出鎖孔裡密密麻麻的齒輪："三階密碼鎖，帶生物識彆。"她咬了咬下唇，發梢的茉莉花瓣不知何時掉了，"上次在雷耀大廈見過同款，得黑掉主控係統......"
"交給我。"張昊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帶著點刻意壓低的興奮。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上的反光晃過林夜鼻尖——這是他準備大顯身手時的標誌性動作，"這次絕對能黑進係統。"說著，他已經從戰術腰帶抽出解碼器，金屬接口"哢嗒"扣進鎖孔，指尖在小型鍵盤上翻飛，速度快得像敲機械鍵盤。
林夜的拇指抵著太陽穴。
他能感覺到門後傳來若有若無的電流震顫，像被捂住的蜂鳴——那是密碼鎖的防禦機製在運轉。"小心反追蹤。"他低聲提醒，目光掃過張昊後頸繃緊的肌肉。
程序員的襯衫下擺還掛著通道裡勾破的線頭，此刻卻挺得筆直，活像要上戰場的騎士。
"放心。"張昊的手指頓了頓，解碼器屏幕跳出一串猩紅代碼，"我把李明給的乾擾程序嵌進去了......"話音未落，鎖孔突然爆出一串火星，他猛地縮手，指尖被燙得發紅，"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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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鎖連散熱口都帶電？"
唐婉兒嗤笑一聲，電磁槍在掌心轉了個圈："早說用我的槍熔了鎖芯——"
"等等。"蘇瑤突然拽住她手腕。
她的手電光打在鎖孔上方，照見一道極細的金線，"那是......天道的感應線？"
林夜的瞳孔驟縮。
金線在黑暗裡泛著冷光，比頭發絲還細，卻帶著讓他皮膚刺痛的能量——正是之前通道裡碰到的感應網材質。"彆碰。"他抓住蘇瑤欲探的手，掌心雷符亮起赤金微光，"這線連著裝在鎖裡的警報器，碰一下整棟樓的監控都會炸。"
張昊的解碼器重新對準鎖孔，這次他的手指慢了些，每敲一個鍵都要眯眼確認："李明，查這鎖的型號。"通訊器裡立刻傳來鍵盤聲，混著李明的喘息："查到了！
是天道特供的"星芒7"，需要三重驗證——指紋、聲紋、還有......"他突然頓住，"還有一組動態密碼，每三十秒變一次。"
"動態密碼？"唐婉兒的電磁槍藍光更盛了，"那得黑進他們的主服務器......"
"不用。"林夜鬆開蘇瑤的手，掌心雷符突然收縮成細針，"我來提供聲紋。"他湊近鎖孔，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天劫淬煉出的穿透力，"天道，開門。"
鎖孔裡的金線突然劇烈震顫，像被踩了尾巴的蛇。
林夜能感覺到金線在掃描他的聲紋頻率，混著他體內天劫力量的波動——這是他之前吞噬三階雷魔時，意外獲得的天道偽認證。
三秒後，鎖芯傳來"哢嗒"輕響，金線蔫蔫地垂了下去。
"我靠！"張昊的解碼器"啪"地掉在地上，"你什麼時候偷學的聲控？"
林夜彎腰撿起解碼器，拍了拍上麵的灰："上次在廢棄實驗室，吞了那隻雷魔後......"他沒說完，因為鐵門已經"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冷白燈光從門縫漏進來，照見唐婉兒瞪圓的眼睛——她的電磁槍還舉在半空，槍托抵著下巴，活像被定住的雕塑。
"走。"林夜率先擠進門內。
門後是條狹窄的走廊，地麵鋪著泛著冷光的大理石，牆角擺著兩盆半死不活的綠蘿，葉子上落滿灰。
他的戰術靴踩在地上，沒發出半點聲響——但他能聽見自己心跳在耳膜上的震動，一下，兩下，和走廊儘頭的警報聲重合。
蘇瑤跟進來時，醫療包蹭到了綠蘿盆，幾片枯葉"簌簌"掉在地上。
她猛地僵住，抬頭時眼睛亮得驚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林夜摸出戰術刀，割斷了牆角垂著的監控線，"這裡的監控早被李明黑了。"他轉身看向隊伍，唐婉兒正踮腳扯蘇瑤的袖子，幫她把沾在包帶上的枯葉拿掉；楚天靠在門上，戰術刀在指尖轉了個花，刀刃映出他嘴角的笑；張昊蹲在地上撿解碼器，鏡片上的反光把他的臉分成明暗兩半。
"保持警戒。"林夜壓低聲音，目光掃過走廊儘頭的轉角——那裡有扇金屬門，門楣上的紅燈正在規律閃爍，"李明說核心區在地下三層，我們得先過這層的防禦係統。"他摸了摸腰間的雷符袋，裡麵的符紙在發燙，像在回應某種召喚。
唐婉兒的電磁槍突然嗡鳴起來。
她舉槍對準轉角，藍光在牆上投出晃動的光斑："有能量波動。"
林夜的感知順著牆麵延伸，觸到了更濃烈的魔血氣息——帶著焦糊味的雷屬性，和他的天劫力量同源。
那是......"三階雷魔的殘魂？"他眯起眼，"被天道困在這裡當守衛。"
"需要我去引開？"楚天摸向戰術刀，舊傷疤在燈光下泛著白。
"不用。"林夜從雷符袋裡抽出一張赤金符紙，"它感知到我的天劫力量，應該......"
"嗷——！"
一聲嘶啞的嘶吼從轉角傳來，混著鐵鏈拖地的聲響。
林夜的雷符"唰"地燃燒起來，赤金光芒照亮了走廊——那是隻半透明的雷魔殘魂，周身纏著閃電，眼眶裡的幽藍火焰正死死盯著他。
唐婉兒的電磁槍率先開火，藍光裹著電流劈在殘魂胸口。
殘魂發出尖嘯，卻沒消散，反而順著電流撲過來，利爪擦過林夜肩膀，在戰術服上燒出個焦黑的洞。
"蘇瑤！"林夜拽著她閃到牆角，雷符在掌心凝聚成雷球，"醫療包給我！"
蘇瑤沒說話，直接把包甩過去。
林夜抽出裡麵的熒光棒，用力掰亮，綠色光芒映得殘魂的身影一陣扭曲——那是用特殊材料做的，能乾擾靈體類魔物的感知。
"張昊！"他又喊，"解碼器！"
張昊立刻把解碼器拋過來。
林夜接住，迅速輸入一串代碼，對著殘魂按下發射鍵——解碼器頂端彈出激光，在殘魂周身劃出金色光網。
"楚天！"
楚天的戰術刀已經出鞘，刀刃上纏著從通道裡扯下的感應線："來了！"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刀光閃過，感應線精準纏住殘魂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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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魔殘魂的嘶吼陡然拔高，周身閃電亂躥，卻被光網和感應線死死捆住。
林夜趁機甩出雷球，赤金雷光裹著殘魂炸成碎片，空氣中彌漫開焦糊的臭氧味。
"呼......"唐婉兒擦了擦額角的汗，電磁槍垂在身側，"這殘魂比上次在酒吧碰到的厲害多了。"
"因為它被天道強化過。"林夜扯下戰術服的破布，露出肩頭上淺淺的灼痕——蘇瑤已經遞過酒精棉，正踮腳幫他擦拭，"天道在利用神魔力量加固防禦，說明......"他的目光掃過走廊儘頭的金屬門，門楣上的紅燈不知何時滅了，換成了綠燈，"說明我們離核心區更近了。"
張昊蹲在地上檢查解碼器，突然抬頭："鎖開了。"他指了指金屬門，門把手上的綠燈正在閃爍，"剛才的雷球衝擊波震開了電子鎖。"
林夜點頭，伸手握住門把手。
金屬的冷意透過戰術手套傳來，他能感覺到門後有更強大的能量在翻湧，像被壓在火山下的岩漿。"大家跟緊。"他回頭看了眼隊伍——蘇瑤的醫療包背帶重新係緊了，唐婉兒的電磁槍藍光穩定得像呼吸，楚天的戰術刀還滴著殘魂的雷光，張昊的解碼器屏幕亮著，映出他發亮的眼睛。
門把手轉動的瞬間，門內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
林夜率先跨進去，目光掃過眼前的場景——這是間環形監控室，牆上布滿屏幕，每個屏幕裡都跳動著扭曲的能量波紋；正中央是個金屬平台，平台上懸浮著顆散發幽藍光芒的球體，球體表麵纏著無數金線，像被蛛網困住的月亮。
"那是......"唐婉兒的聲音突然發緊，"天道的能量核心？"
林夜的喉嚨發緊。
他能感覺到那球體在召喚他，像母親召喚孩子，又像獵人召喚獵物——那是天劫力量的源頭，也是他吞噬過的所有神魔力量的總和。"沒錯。"他摸向雷符袋，裡麵的符紙燙得幾乎要燒穿布料，"這就是我們今晚的目標。"
監控室的警報突然炸響。
林夜的感知瞬間繃緊——他聽見了更密集的腳步聲，從四麵八方湧來；他看見屏幕裡的能量波紋突然扭曲成猙獰的臉；他聞到了更濃烈的魔血氣息，混著鐵鏽和焦糊，像要把整個房間淹沒。
"準備戰鬥。"他回頭，目光掃過每一張緊繃的臉，"這次，我們拆了它的根。"
金屬平台上的球體突然劇烈震顫，幽藍光芒變成刺目的白。
林夜的雷符在掌心燃燒，赤金光芒與白光相撞，在空氣中炸出細碎的火花。
他能聽見隊員們的呼吸聲，像鼓點，像戰歌，像他們撬動命運齒輪的，第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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