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寒風呼嘯著掠過訓練場,將枯黃的草葉刮得簌簌作響。
昨夜結的霜在晨光下泛著細碎的銀光,踩上去會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血狼小隊八人圍坐在老槐樹下休息,呼出的白氣在10c的空氣中凝結成霧。
白夜捧著保溫杯小口啜飲,熱氣氤氳中他的睫毛上結了一層細小的霜花。李昊不動聲色地往他那邊挪了半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擋住側麵吹來的寒風。
“這鬼天氣,”林濤搓著通紅的耳朵,作訓服領口大敞著,露出結實的古銅色胸肌上細密的汗珠,“昨天還零上五度,今天就零下十度了,氣象台是喝高了吧?”
楊毅正用戰術匕首削著一根白樺樹枝,聞言頭也不抬:“氣象台說今晚有暴雪,積雪可能超過30厘米。”他手腕靈巧地翻轉,木屑簌簌落下,轉眼間就削出個精致的彈弓握把。“到時候可以試試新做的彈弓。”
突然,一陣刺耳的口哨聲劃破寒冷的空氣。十米開外,周武帶著他的“壁虎”小隊大搖大擺地走來,作訓服袖口都高高挽起,露出青筋暴起的小臂——明顯是故意展示他們不畏嚴寒。
“哎喲,這麼快就休息了啊?”周武故意踢飛一塊凍硬的土塊,正好砸在林濤腳邊濺起一片雪泥,“真嬌氣呢,不愧是"血狼",跟哈士奇似的。”
林濤手裡的軍用水壺“哢”地一聲被捏扁,滾燙的熱水濺在他肌肉虯結的手臂上都沒察覺:“周武,你他媽皮癢了是不是?”
楊毅一把按住林濤青筋暴起的手臂,但自己的指節已經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怎麼,你們壁虎隊是專門來討打的?上次格鬥課挨的揍還不夠?”
周武身後一個滿臉橫肉、鼻梁上有道疤的隊員嗤笑一聲:“你們真的收了這兩個娃娃兵?”他故意伸長脖子張望,目光鎖定白夜,“喲,這不是那個未成年嗎?斷奶了沒啊?要不要叔叔給你買棒棒糖?”
白夜安靜地放下保溫杯,長睫毛在寒風中微微顫動,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細碎的陰影。李昊的拳頭已經捏得咯咯作響,指關節泛白,卻被王凱一個眼神製止。
“要比就比真本事,”周武的副隊長趙剛用作戰靴碾著地上的積雪,露出挑釁的笑容,“敢不敢比拆槍?輸的隊伍叫對方一聲爺爺,怎麼樣?”
林濤“騰”地站起來,一米九的身高投下大片陰影,作訓服下鼓脹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比就比!老子讓你叫到明年春節!”
十分鐘後,訓練場中央擺開兩排野戰桌。李昊和周武作為隊長站在最前麵,麵前各放著一把完全拆散的95式自動步槍,零件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擔任裁判的教官舉起秒表:“預備——開始!”
李昊的雙手瞬間化作兩道殘影。粗壯的手指卻出奇地靈巧,槍機、複進簧、擊針等零件在他掌間翻飛起舞。彈簧“錚”地一聲精準歸位,槍托“哢嗒”一聲嚴絲合縫地扣緊。
當周武還在手忙腳亂地組裝導氣裝置時,李昊已經“嘩啦”一聲拉栓上膛,將完整的步槍重重拍在桌上。
“13秒02!”教官盯著秒表驚呼,“差點破了基地紀錄!”
周武臉色鐵青地放下隻完成三分之二的槍械,他隊裡那個尖嘴猴腮的隊員突然指著白夜:“有種讓他來!欺負我們隊長手上有傷算什麼本事!”
李昊眼中寒光一閃,剛要開罵,白夜已經無聲地站了起來:“好。”
少年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冰冷的槍械零件,在陽光下近乎透明。
隨著教官一聲令下,他的手指突然化作一片模糊的虛影。槍管與機匣的咬合聲、彈簧壓縮的嗡鳴、金屬碰撞的脆響,所有聲音幾乎在瞬間完成。
當眾人還在眨眼時,白夜已經鬆開手,完整的步槍靜靜躺在桌上,槍身的烤藍在晨光下泛著幽光。
“9秒28!”教官的聲音有些發抖,“這...這不可能...”
訓練場上一片死寂,隻有寒風掠過槍管發出的細微嗡鳴。周武的喉結滾動了幾下,突然冷笑:“會拆槍有什麼用?戰場上敵人會站著等你拆槍嗎?格鬥不行你能活著走出戰場?”
林濤第一個跳進用石灰劃出的比試圈,一把扯掉作訓服外套,隻穿著緊身背心,花崗岩般的肌肉在寒風中冒著熱氣:“誰先來送死?爺爺讓你三招!”
壁虎隊派出的是他們體重近100公斤的張猛。兩人甫一交手就是“砰”的一聲悶響——張猛一記勢大力沉的重拳砸在林濤交叉格擋的手臂上。
林濤借勢後撤半步,右腿如鞭子般掃出,作戰靴帶起一蓬雪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