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寒風在訓練基地外呼嘯,但地下模擬戰俘營卻悶熱潮濕。
白夜和徐哲被分彆綁在兩把傾斜的鐵椅上,頭頂刺眼的氙燈將整個房間照得慘白。李昊和其他隊員站在單向玻璃後觀察,表情凝重。
“記住規則,”負責訓練的趙教官拍了拍手中的橡膠水管,“堅持不住就拍椅子三下。這不是考驗英雄主義的地方。”
徐哲的作戰服已經被扒掉,隻穿著短褲,胸膛上貼著心率監測貼片。他的呼吸明顯加快,喉結不斷滾動。
白夜則安靜地仰躺著,濕發在眉骨投下鋸齒狀陰影,那雙眼睛在強光中收縮成兩道狹長的裂隙,像被突然照亮的貓科動物瞳孔。
“開始!”
趙教官猛地將一塊濕毛巾蓋在白夜臉上,同時另一名教官對徐哲如法炮製。水管中的冷水隨即傾瀉而下。
“唔——”徐哲的身體瞬間繃緊,鐵椅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的手指死死摳住椅子邊緣,指節泛白。
白夜的反應卻異常平靜。他的胸膛規律地起伏,隻有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出他並非毫無感覺。
“說!你的部隊番號!”趙教官俯身吼道。
白夜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根本沒聽見。
三十秒後,毛巾被掀開。徐哲大口喘息,像離水的魚。白夜隻是輕輕吸了口氣,眼神清明得可怕。
“不錯嘛,”趙教官冷笑,“看來得加點料。”
第二回合,水量加大。徐哲的腿開始痙攣,心率監測器發出急促的“滴滴”聲。白夜依然平靜,隻是胸膛起伏的幅度略微增大。
“你的指揮官是誰?!”教官咆哮。
白夜突然開口,聲音因濕布阻隔而模糊:“教官,你的呼吸節奏不對,審訊時應該保持平穩。”他的語氣冷靜得像在討論天氣,“還有,你的站位暴露了重心,我要是想反抗,現在就能踢碎你的膝蓋。”
趙教官愣住了,水壺懸在半空。
單向玻璃後,王凱捂住嘴憋笑:“臥槽...小白這是...”
第三回合,趙教官明顯被激怒了。他將冰水混合物直接澆下,水量是之前的三倍。
“姓名!軍銜!部隊編號!”
白夜的身體終於有了明顯反應——他的手指微微蜷縮,胸膛劇烈起伏。但當毛巾掀開時,他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水溫4度左右,流速每秒200毫升,這種強度會導致低體溫症提前12分鐘出現。”他眨了眨睫毛上的水珠,“按照《日內瓦公約》附加議定書,你們已經違規了。”
趙教官的臉色由紅轉白又轉青:“你...你...”
“另外,”白夜繼續道,聲音虛弱但條理清晰,“你的審訊技巧太老套了。威脅性語言配合固定節奏的水刑,隻會增強受訓者的心理防禦。”他輕輕咳嗽兩聲,“建議參考cia2014年改良版的間歇性壓力審訊法,效果會好很多。”
整個房間鴉雀無聲。趙教官的手微微發抖,水壺“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我...我去趟洗手間。”趙教官踉蹌著走出房間。
單向玻璃後,李昊的嘴角瘋狂上揚。周陽的智能手表“叮”地一聲:“小白的心率一直保持在85以下,這他媽是怪物吧?”
半小時後,臉色鐵青的趙教官帶著報複的心態將兩人帶進了噪音室。這是一個完全隔音的正方形房間,四壁覆蓋著厚厚的吸音棉。
“這次看你們怎麼嘴硬。”趙教官惡狠狠地說,給兩人戴上特製耳機。
徐哲的臉色已經慘白,冷汗順著太陽穴滑下。白夜則好奇地觀察著牆角的音響設備,甚至微微點頭,像是在評估設備型號。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