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外一邊,廢棄工廠的地下室裡,空氣裡彌漫著黴味和化學試劑的刺鼻氣息。
白夜被按在生鏽的鐵椅上,手腕上的束縛帶勒進皮肉。頭頂的燈泡忽明忽暗,在斑駁的牆麵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最後一次機會。”蝰蛇坐在他對麵,指尖把玩著一支注射器,裡麵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淡粉色,“說實話,或者……”他輕輕推動活塞,一滴液體從針尖溢出,“享受一下。”
白夜的呼吸很穩,但肌肉已經繃緊。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毒梟測試臥底的終極手段。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啞著嗓子回答,故意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就是個跑腿的。”
蝰蛇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嘴硬。”他轉向喪彪,“準備。”
喪彪咧嘴一笑,從金屬托盤裡拿起另一支注射器。這支更粗,針頭泛著冷光。
白夜的目光掃過房間:
?左側牆壁的通風管道螺絲鬆動,可拆卸)
?喪彪腰間的匕首刀鞘磨損嚴重,出刀會有0.5秒延遲)
?蠍子站在門邊右手插在口袋裡,疑似握著槍)
沒有退路。
隻能演。
——
半小時前,公共廁所隔間。
白夜鎖上門,從鞋墊夾層裡取出微型注射器。裡麵的納米解毒劑呈淡藍色,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透明。
他解開衣領,將針頭刺入腋下淋巴結。藥劑注入的瞬間,皮膚下泛起細微的刺痛感,像被螞蟻啃咬。
“生效時間二十五分鐘。”他低聲自語,回憶著周陽的叮囑,“持續時間六小時。”
門外傳來腳步聲。
“小野哥?”是小弟阿鬼的聲音,“彪哥找你。”
白夜迅速藏好注射器,故意弄亂頭發,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剛吐過。他推開門,眼神渙散:“啥事?”
阿鬼盯著他發紅的眼眶,了然地笑了:“好事。”
——
現在,注射器抵在了他的肘窩。
“彆緊張。”喪彪咧嘴笑著,酒精棉球擦過皮膚的感覺冰涼刺骨,“很快你就會愛上這感覺。”
針尖刺入血管的瞬間,白夜立刻調動肌肉控製——減緩局部血液循環。藥物進入體內的速度被刻意降低,但喪彪推得太快,仍有少量直接衝進了心臟。
灼燒感。
像是有人在他的血管裡點燃了一把火,從手臂一路燒到大腦。白夜的瞳孔不受控製地擴張,耳邊響起尖銳的嗡鳴。
“怎麼樣?”蝰蛇湊近,呼吸噴在他臉上,“舒服嗎?”
白夜猛地抽搐起來,讓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咬破舌尖,用疼痛對抗藥物的侵蝕,同時表演出癮君子該有的反應:
?眼球快速轉動模仿神經興奮)
?嘴角不受控製地抽動製造痙攣假象)
?手指抓撓扶手留下帶血的抓痕)
“呃……啊……”他發出嘶啞的呻吟,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再……再來點……”
喪彪大笑:“上道!”
蝰蛇卻眯起眼睛,突然一把揪住他的頭發:“裝得挺像啊?”
白夜任由自己的腦袋被扯得後仰,口水順著嘴角流下:“老、老大……給、給我……”
為了增加可信度,他猛地向前一撲,故意撞翻茶幾。玻璃碎片劃破他的小臂,鮮血混著之前的白粉殘留,在皮膚上糊成一片猙獰的圖案。
疼痛讓他短暫地清醒。
“廢物。”蝰蛇鬆開手,朝喪彪使了個眼色,“帶他去休息。”
儲藏室被臨時改成了監禁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