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碼頭的暴雨像無數銀針般傾瀉而下,敲打著集裝箱金屬表麵發出密集的撞擊聲。
白夜蜷縮在ca307號集裝箱頂部的凹陷處,雨水順著他的戰術手套紋路彙聚成細流,在指尖凝結成冰冷的水珠。
夜視鏡將整個世界染成深淺不一的綠色,下方六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正在交接貨物,他們厚重的軍靴踩在積水上發出黏膩的聲響。
“這批要直接運到敖德薩,不走常規航線。”領頭的雇傭兵用俄語低聲說道,他左眼上的刀疤在夜視鏡中呈現出詭異的熒光色。
“檢測過了?確保沒有追蹤器?”另一個戴著貝雷帽的男人反問,手指不停敲擊著平板電腦。200掃過三遍,連隻電子跳蚤都藏不住。”刀疤男拍了拍身旁的金屬箱,箱體發出沉悶的回響。
白夜的舌尖輕輕頂動藏在臼齒裡的通訊器,納米級信號燈隻微弱地閃爍了兩下就徹底熄滅。
他不動聲色地從內袋摸出那個被改造過的香煙盒,微型攝像頭的孔徑隻有針尖大小,卻清晰地記錄下了貨物清單上那個刺目的標誌——黑底血鷹,境外組織“血隼”的死亡圖騰。
“誰在上麵?!”
喪彪的吼聲混著雷聲炸響,白夜緩緩轉頭,看到四道手電光束如同探照燈般掃過集裝箱表麵。他故意讓袖口蹭到箱體上的鐵鏽,在翻身躍下時踉蹌著扶住貨架,完美演繹出一個癮君子該有的虛浮步伐。
“彪哥……我就是……透口氣……”白夜喘著粗氣,讓瞳孔在強光下渙散,嘴角還掛著刻意擠出的傻笑。
喪彪一把揪住他衣領,新換的格洛克34槍管硌在白夜肋骨上:“清點貨物需要爬到集裝箱頂上?你他媽當我是傻子?”
“上麵……風景好……”白夜傻笑著,同時注意到喪彪作戰靴上沾著的硫磺泥——這種特殊的土質隻在港口3號泊位才有。
“你他媽——”
“阿彪。”蠍子的聲音從吊車後方傳來,他手裡轉著那把蛇形匕首,“東區的貨單有問題,過來確認一下。”
喪彪咒罵著推開白夜,臨走前還不忘用槍管狠狠戳了下他的肋骨。
卡槽——這種藏在過濾嘴裡的納米芯片能抵抗強乾擾30秒。
臨時指揮室的空氣裡飄著血腥味和雪茄的焦油氣息。蝰蛇用匕首尖挑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畫麵裡白夜父親被鐵鏈吊在同樣的集裝箱裡,胸口烙著蛇形焦痕。
“十幾年前,白鋒也是這麼混進來的。”蝰蛇的指尖有節奏地敲打著照片邊緣,“現在一個可能是他兒子的崽子又來這套?真是令人感動的家族傳統。”
白夜縮在牆角,看似惶恐地玩著衣角,實則用餘光精準掃描著房間每個角落。
監控終端的六個畫麵中有三個出現規律性卡頓,武器架上新增的四把vss狙擊槍槍托刻著西裡爾字母,而蠍子的站位很微妙,恰好擋住了緊急出口。
“老大,直接做了他!”喪彪的格洛克頂住白夜太陽穴,保險栓打開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蝰蛇突然笑了,露出那排鑲金的牙齒:“不急。”他按下遙控器,監控屏切換到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影,“先看看我們的客人還記不記得這位老朋友。”
白夜的指甲深深刺進掌心——畫麵裡是失蹤三天的緝毒警悅北,年輕人的左眼已經腫成紫黑色,但右眼仍固執地睜著,嘴角還在蠕動似乎想說什麼。
“他說軍方派了臥底。”蝰蛇的呼吸噴在白夜耳後,帶著濃重的煙草味,“真巧,也姓白。”
一滴冷汗順著脊椎滑進腰帶。白夜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趁機將si卡塞進臼齒縫隙:“咳咳……條子的話能信?他們還說……咳咳……說您上個月在緬甸被個娘們兒用酒瓶開了瓢……”
下流笑話讓馬仔們哄堂大笑。蝰蛇卻突然掐住他後頸,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頸椎:“所有人,上交通訊設備。現在。”
金屬托盤哐當落在桌上,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白夜注意到蠍子第一個交出手機——動作太快,機身邊緣還沾著未乾的血跡。
輪到白夜時,他哆嗦著摸出手機,故意讓袖口的白粉灑在鍵盤上。“操!”他手忙腳亂地擦拭,手指在按鍵上慌亂地滑動,完美掩飾了si卡調包的動作。交出去的手機裡,隻剩下一張模糊的便利店小票。
“查。”蝰蛇對技術員抬抬下巴,眼睛卻一直盯著白夜,“重點看最近72小時的定位記錄,特彆是到過3號泊區的人。”
白夜低頭玩著衣角,實則用餘光緊盯屏幕。當技術員檢查到蠍子的設備時,一條關鍵記錄突然消失——不是普通刪除,而是軍用級的數據湮滅程序才會產生的特殊痕跡。
暴雨中的集裝箱縫隙成了臨時情報站。白夜用碎石在地上擺出摩斯密碼,然後淋上柴油點燃。跳動的火焰中,碎石排列的圖案逐漸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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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得太危險了。”蠍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伴隨著雨滴打在金屬上的聲響。
白夜沒有抬頭,繼續用匕首在箱體刻下隻有血狼成員才懂的標記:“你刪記錄用的7程序,三年前就被情報處破解了。”
“夠用就行。”蠍子丟下一個防水袋,裡麵的港口消防圖紙用隱形墨水標注了通風管道的走向,“明晚七點,3號泊位會見血。”
白夜終於抬起頭。雨水順著蠍子的麵具邊緣流下,在脖頸處彙成細流。那裡有道陳年疤痕,形狀像朵梅花——
“為什麼?”白夜的聲音比冰還冷,手中的匕首紋絲不動。
蠍子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烙印。他從內袋掏出一枚染血的軍牌,金屬在閃電中泛著冷光。
“為了這個。”蠍子的聲音突然變了調,變成白夜熟悉的腔調,“他說你會認出這個。”
世界在瞬間天旋地轉。白夜的匕首抵住對方咽喉,刀尖已經刺破皮膚:“我哥在哪?”
“活著。”蠍子任由鮮血順著脖頸流下,“但如果你明天傳出的情報超過200kb,整艘船都會炸。他們已經在貨物裡混入了氯氣罐。”
遠處傳來喪彪的吼聲和雜亂的腳步聲。蠍子迅速後退,最後留下一句:“記住,ca307的貨物彆碰,那是個——”
白夜趁機將通訊器塞回牙槽,這次信號燈頑強地亮了五秒。傳出的數據經過精密壓縮,包含了最關鍵的信息。當金屬的寒意滲入牙髓時,父親臨終的話突然在耳邊炸響。
集裝箱的陰影裡,白夜抹去臉上混合著雨水的血。雨幕中,他的身影漸漸與黑暗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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