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訊室的鐵門被猛地踹開,金屬撞擊聲在封閉的空間裡炸開,震得人耳膜生痛。
空氣頓時變得沉重,濃烈的血腥氣息和潮濕的黴味交織在一起。門外的強烈光線驟然灑入,照得原本昏暗的空間像是一座地獄的入口。
幾道沉重的步伐聲隨後傳來,沉默中帶著壓迫感。幾個高大的身影跨進門檻,空曠的房間瞬間充滿了厚重的氣息。門被重重關上,發出一聲低沉的巨響,像是鎖住了所有的希望和恐懼。
鐵椅上的人,雙眼緊閉,麵色蒼白,血跡斑斑的皮膚被鎖鏈拴住,懸掛在空氣中。那個人的身體幾乎被撕裂,依舊被生生吊起,傷口在灰暗的燈光下顯得尤為猙獰。
一隻沾滿血跡的手緩緩落下,鮮血混雜在指尖下滴落,地麵上灑滿了血跡,濺起細微的紅色水花。
喪彪拖著一根燒紅的鐵棍走了進來,鐵棍的尖端在地麵上劃出一道焦黑的痕跡,像是某種惡毒的蛇爬行過後的殘影。空氣中立刻彌漫起皮肉燒焦的腥臭味,混合著鐵鏽和血腥氣,讓人胃部痙攣。
白夜被鐵鏈吊在刑架上,手腕上的鐐銬已經勒進皮肉,露出森白的腕骨。他的上半身赤裸著,肋骨輪廓清晰可見,皮膚上布滿了電擊留下的焦痕和鞭傷,有些傷口已經潰爛,邊緣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
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肋骨的輕微顫動,像是隨時會斷裂的弓弦。
蝰蛇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把軍刀。
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蝰蛇的動作很輕,像是在對待一件藝術品,而不是一件刑具。他的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欣賞,仿佛白夜隻是一件等待雕琢的作品。
“最後問一次,”蝰蛇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軍方派你來乾什麼?”
白夜低著頭,濕漉漉的頭發垂在眼前,遮住了他的表情。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活著。
喪彪等得不耐煩,猛地掄起鐵棍,燒紅的金屬狠狠烙在白夜的後背上。
嗤——
皮肉灼燒的聲音伴隨著白煙升起,白夜的肌肉瞬間繃緊,脖頸上的青筋暴突,像是要衝破皮膚。他的牙齒死死咬住,下頜骨繃出鋒利的線條,但硬是一聲不吭。他的手指痙攣著摳進掌心
指甲早已被拔光的指尖再次滲出血來,順著鐵鏈滴落在地。
“硬骨頭是吧?”喪彪獰笑著,鐵棍再次插進炭火裡燒紅,“我看你能撐多久!”
這一次,鐵棍捅在白夜的腹部,燒紅的尖端直接刺進皮肉,白夜的身體猛地弓起,鐵鏈嘩啦作響,繃緊到極限。他的喉嚨裡隻發出一聲低沉的、野獸般的喘息,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蝰蛇站起身,走到白夜麵前,軍刀挑起他的下巴。
“你父親當年也是這麼嘴硬。”刀尖慢慢下移,抵住白夜的鎖骨,“但他最後還是求饒了,像條狗一樣。”
白夜緩緩抬頭:“那你......一定......記錯了......”
喪彪暴怒,一腳踹在他膝蓋上,骨裂的脆響在刑訊室裡格外清晰。
白夜的身體猛地一沉,全靠手腕上的鐵鏈吊著,斷裂的膝蓋骨扭曲成一個不自然的角度。但他依然死死盯著蝰蛇,眼神裡的輕蔑絲毫不減。
“左邊。”白夜突然笑了,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再來一下......對稱才好看......”
喪彪氣得渾身發抖,掄起鐵棍就要往他頭上砸,蝰蛇抬手攔住:“彆打頭,他還不能死。”
鐵棍轉而砸在白夜的肋骨上,兩根肋骨應聲斷裂,尖銳的骨刺可能紮進了肺裡,因為白夜開始咳血,暗紅的血沫從嘴角溢出,滴落在胸前。但他依然在笑,笑得喪彪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