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心疼地看著白夜的睡顏：“自從...那件事後，就一直睡不踏實。”
按摩結束後，白夜被輕輕叫醒，眼中還帶著惺忪的睡意，頭發亂糟糟地翹著，像個剛睡醒的孩子。這個毫無防備的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和聲音。
淩淵站在一旁，看著白夜，眼神微微柔和。
汗蒸房裡熱氣蒸騰，九個人坐在木椅上，汗水順著身體不斷滑落。周陽的機械臂因為高溫開始發出輕微的"哢嗒"聲，整個人暈乎乎地靠在牆上。
“我不行了...”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的電路要融化了...”
林濤壞笑著把一瓢水澆在石頭上，蒸汽頓時更加猛烈：“再加把勁！”
白夜盤腿坐在角落，汗水讓他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與其他人的狼狽相比，他安靜得出奇，仿佛在享受這種高溫的洗禮。
“你...不熱嗎？”徐哲喘著氣問。
白夜搖搖頭，伸手接住一滴從天花板滴落的冷凝水：“...像桑拿。”
“訓練用的。”白夜簡單地解釋，“耐熱訓練。”
眾人這才想起白夜曾經接受過的那些非人訓練，頓時汗蒸房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淩淵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汗水順著他背上的傷疤蜿蜒而下，像是無數條細小的溪流。他的表情依舊平靜，仿佛感受不到高溫的炙烤。
“你不熱？”王凱忍不住問。
淩淵睜開眼睛：“比這更熱的都待過。”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度假村的日式客房寬敞舒適，但九個人堅持要睡一間。服務員推來額外的被褥時，表情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儀式。
“地上睡七個人，床上睡兩個。”李昊分配道，“小白睡床。”
“我要睡小白旁邊！”徐哲立刻舉手。
“猜拳決定！”林濤提議。
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最終李昊以"隊長特權"贏得了白夜旁邊的位置。徐哲哭喪著臉鋪被褥的樣子活像隻被拋棄的小狗。
淩淵靠在窗邊，看著他們鬨騰，嘴角微微上揚。
夜深人靜時，一陣細微的"嗡嗡"聲打破了寧靜。
“有蚊子。”白夜突然開口，聲音清醒得不像剛從睡夢中醒來。
幾個男人瞬間彈起，戰鬥本能讓他們立刻進入警戒狀態。手機閃光燈、毛巾、拖鞋...各種武器齊上陣，一場針對蚊子的殲滅戰在黑暗中打響。
“三點鐘方向！”
“看我的天羅地網！”
“周陽！你的機械臂能發射激光嗎？！”
白夜坐在床上，看著幾個戰友為了給他創造無蚊環境而上躥下跳，眼中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當戰鬥終於結束，所有人都氣喘籲籲地躺回原位時，他輕聲說了句：“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八個鐵血漢子心頭一熱。
“睡吧。”李昊給他掖了掖被角，“明天還有登山活動。”
白夜乖乖躺下，很快又進入了夢鄉。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徐哲趴在地上癡癡地看著，直到王凱一個枕頭砸過來才老實閉眼。
淩淵靠在牆邊，望著窗外的月色，眼神深邃。
這一夜，沒有噩夢，沒有驚醒，隻有九個人均勻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安眠的夜曲。溫泉的水汽似乎洗去了所有傷痛和陰影，留下的隻有難得的寧靜與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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