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主攻方向？”徐哲忍不住追問。
“沒有。”淩淵淡淡道。
——這是實話。在毒巢的八年，他必須什麼都會，但又不能太突出。狙擊、爆破、格鬥、滲透...他樣樣都能上手，雖然比不上專精的隊員，但綜合能力絕對頂尖。
李昊皺眉思考了一會：“小白是狙擊手，你的任務是保護他...要不你就當小白的觀察員吧？”
白夜突然開口：“淩淵可以。”
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怎麼知道？”徐哲驚訝地問。
白夜眨了眨眼：“...他很強。”
淩淵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下。
“好吧，”李昊拍板決定，“那從今天開始，淩淵就是小白的專屬觀察員了。”
王凱哀嚎一聲，撲過去揉白夜的頭發：“小白你不愛我了！”
白夜靈活地躲開，卻不小心撞進了淩淵懷裡。淩淵下意識扶住他的肩膀，兩人四目相對，距離近得能數清對方的睫毛。
“抱歉。”白夜淡淡說道。
淩淵收回手，指尖殘留的溫度讓他有些恍惚。
下午，眾人帶著淩淵參觀基地。八月的陽光依然毒辣，但比起正午已經溫和了不少。
“這裡是新擴建的射擊場，”林濤熱情地介紹，“有25個靶位，最遠射程1500米。”
淩淵點點頭，目光掃過熟悉的場地。八年前，他曾經在這裡訓練過無數次。雖然靶位換了新的電子係統，但牆上的彈痕位置他都還記得。
“那邊是格鬥館，”方烈指著遠處的一棟灰色建築，“每周三有自由搏擊課，要不要去試試？”
淩淵搖頭：“不必。”
“彆客氣嘛，”林濤撞了撞他的肩膀，“咱們可以切磋一下。”
淩淵看了他一眼：“你打不過我。”
林濤：“......”
“哇哦，”王凱吹了聲口哨，“這麼自信？”
白夜突然插話：“他真的打不過。”
林濤捂住胸口：“小白！你居然幫外人！”
白夜一臉無辜：“...實話。”
眾人哄笑起來。徐哲趁機湊到白夜身邊：“小白，晚上想吃什麼？食堂今天有...”
“爆破訓練場在那邊，”李昊打斷徐哲的獻殷勤，指著東側的一片空地，“每周四下午是固定訓練時間。”
淩淵的目光卻轉向了西側的一棟老舊三層小樓。
“那是舊檔案室，”李昊注意到他的視線，“現在已經不用了，新檔案室在東區。”
淩淵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八年前，他就是在這棟樓裡接受了最後一次任務簡報。那天陽光很好，隊長拍著他的肩膀說“早點回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要進去看看嗎？”白夜突然問。
淩淵收回目光：“不必。”
白夜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幾秒，突然說：“那裡有你認識的人？”
淩淵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經過醫務樓時腳步沒變，路過格鬥館時表情沒變，”白夜輕聲說，“但看到舊檔案室時，你的呼吸頻率改變了0.3秒。”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淩淵深深地看著白夜，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少年。
“觀察力不錯，”最終他淡淡地說，“不愧是狙擊手。”
白夜沒有追問，但目光依然停留在淩淵臉上。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兩人之間灑下晃動的光斑。
參觀結束後，眾人各自散去。白夜站在原地沒動，看著淩淵獨自走向訓練場的背影。
“怎麼了？”李昊走過來問。
白夜搖搖頭：“...他很難過。”
“誰？淩淵？”李昊失笑，“他那張冰山臉你能看出難過？”
白夜沒有解釋。有些情緒不需要表情，就像狙擊手不需要聲音就能感知危險。
夕陽西下，將淩淵的影子拉得很長。白夜看著那個孤獨的背影，突然想起哥哥說過的話：
“最深的傷口，往往是看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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