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宿舍裡彌漫著淡淡的薄荷牙膏香氣。白夜站在洗漱台前,嘴裡含著牙刷,白色的泡沫沾在嘴角。聽到開門聲,他轉過頭,異色瞳在晨光中流轉著琥珀與藍灰的微光。
“你們回來了?”白夜含糊不清地問道,隨即注意到幾人異常的神色,“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王凱第一個反應過來,強擠出一個笑容:“沒、沒什麼!就是晨練太累了!”他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聽起來假得離譜。
白夜漱了漱口,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滑落:“我哥呢?”
“白哥他...接到臨時任務了。”李昊回答得很快,同時不自然地拉了拉衣領,試圖遮住脖子上青紫色的指印,“他讓我們告訴你,任務結束就回來,讓你彆擔心。”
白夜用毛巾擦了擦臉,目光在幾人之間遊移:“淩淵也不在。”
林濤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淩淵他...跟白哥一起出任務了!”
“對對對!”方烈迅速接話,點頭如搗蒜,“他們一起走的!”
白夜將毛巾掛回架子,動作頓了頓。水珠從他濕漉漉的發梢滴落,在淺灰色的睡衣上暈開深色的圓點。他的目光突然鎖定在李昊沒能完全遮住的淤青上。
“這是誰弄的?”白夜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異色瞳微微收縮。
李昊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捂住脖子:“沒、沒什麼!訓練時不小心撞的!”
“撞的?”白夜向前一步,伸手想拉開李昊的衣領,“讓我看看。”
王凱一個箭步插到兩人中間:“小白啊!你餓不餓?食堂今天有你喜歡的藍莓醬麵包!”
“對對對!”周陽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不安,“我幫你留了兩個!”
楊毅從背包裡掏出一盒牛奶:“還、還有這個!剛從冷藏櫃拿的,特彆新鮮!”
白夜被幾人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困惑。他微微皺眉,目光從李昊不自然的表情移到其他人強裝的笑臉上,最後落在角落裡一直沒說話的徐哲身上。
“你生病了嗎?”白夜走向徐哲,聲音恢複了平常的柔和,“臉色這麼差。”
徐哲像是被雷擊中一樣渾身一顫:“沒...沒有,就是有點熱吧...”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聽不見。
白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伸手摸了摸徐哲的額頭,冰涼的手指讓徐哲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零下幾度你說熱?”白夜的聲音帶著疑惑。他的手從徐哲的額頭滑到臉頰,感受到不正常的溫度,“這麼燙。”
徐哲的瞳孔劇烈收縮,他能聞到白夜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能看到對方睫毛上未乾的水珠,甚至能數清那兩扇睫毛投下的細小陰影。他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膛,耳邊全是血液奔流的轟鳴聲。
白夜似乎對徐哲的反應很不解。他歪了歪頭,突然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愣住的舉動——他踮起腳尖,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了徐哲的。
“確實很燙。”白夜輕聲說,呼吸拂過徐哲的臉頰。
那一瞬間,徐哲的世界仿佛靜止了。
白夜的皮膚涼涼的,帶著剛洗過臉的濕潤感。他能看到對方近在咫尺的異色瞳。幾滴水珠從白夜的發梢滑落,順著他的鼻梁、臉頰,最後滴在精致的鎖骨上,在那片白皙的肌膚上蜿蜒出一道水痕。
“我...我...”徐哲的嘴唇顫抖著,大腦徹底宕機。一股熱流突然從鼻腔湧出。
“臥槽!”王凱第一個叫出聲,“徐哲你流鼻血了!”
宿舍裡瞬間炸開了鍋。
林濤拍著大腿狂笑:“哈哈哈哈!小白你太厲害了!一個額頭殺就把小徐乾翻了!”
“年輕人火氣旺啊!”楊毅壞笑著遞過紙巾,“不過這也太誇張了吧?”
方烈故作嚴肅地搖頭:“徐哲同誌,你這定力有待提高啊!”
周陽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精明的光:“根據醫學研究,突然的鼻腔出血可能與血壓驟升有關,而血壓升高往往源於情緒激動...”
“閉嘴吧書呆子!”王凱一把捂住周陽的嘴,“就你懂得多!”
李昊忍著笑拍了拍徐哲的肩膀:“兄弟,冷靜點,深呼吸...”
徐哲手忙腳亂地接過紙巾堵住鼻子,整張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最近上火!”
“上火?”林濤擠眉弄眼,“對對對,特彆"上火"!”
白夜依然一臉困惑,他伸手幫徐哲按住紙巾,異色瞳中滿是擔憂:“要不要去醫務室?”
這個動作讓徐哲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有決堤的趨勢。他慌亂地後退一步:“不、不用!我沒事!真的!”
王凱湊到白夜身邊,故意壓低聲音:“小白啊,你知道什麼叫"殺傷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