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懸在外麵,會冷。”白夜平靜地解釋,好像這再正常不過,語氣就像在討論明天的天氣。
徐哲慢慢把手放下來,不小心碰到了白夜的腰側。
那一瞬間,白夜的身體猛地一顫,發出一聲短促的“啊”,隨即捂住嘴,但聲音已經在安靜的房間裡清晰可聞。他的眼睛瞬間睜大,異色瞳在黑暗中閃爍著驚訝的光芒。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得可怕,連呼吸聲都仿佛停止了。
徐哲感覺自己的大腦完全宕機,臉燙得能煎雞蛋。他能感覺到白夜的身體繃緊了,呼吸也變得急促,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下巴上。
“噗——”王凱的憋笑聲從隔壁床傳來,打破了凝固的空氣,“老徐,下手輕點啊。”他的聲音因為強忍笑意而扭曲。
“閉嘴!”徐哲和白夜異口同聲地吼道,然後又同時陷入沉默。徐哲能感覺到白夜的身體散發著不正常的熱度,顯然也羞惱得不行。
林濤的聲音從另一側幽幽傳來:“小白,原來你也會發出這種聲音啊...”他模仿著那聲驚叫,引得其他人一陣悶笑。
“記錄:白夜聲帶發出罕見頻率。”周陽的機械臂在黑暗中發出微光,投影出一個聲波圖,“音調比平時高出約八度,符合受驚反應。”
方烈推了推眼鏡雖然他根本沒戴眼鏡),聲音裡帶著科學探究的興奮:“根據聲學分析,這個音調變化非常值得研究。徐哲,你能否重複剛才的——”
“誰再說話,”白夜冰冷的聲音打斷了他,語調降到了零度以下,“明天訓練場見。”雖然聲音很輕,但其中的威脅意味讓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沉默持續了幾分鐘,徐哲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小白...你還好嗎?”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床單,指節發白。
“嗯。”白夜的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但身體仍然緊繃著,像一張拉滿的弓。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徐哲結結巴巴地解釋,舌頭像是打了結,“我不知道你那裡...”
“睡覺。”白夜簡短地命令,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動作大得床墊都跟著晃動。
徐哲鬆了口氣,但又莫名有些失落。
他小心翼翼地平躺下來,儘量不碰到白夜。但床實在太小了,他們的背仍然輕輕貼在一起,隔著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呼吸的起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徐哲卻毫無睡意。
他的大腦不受控製地回放著剛才那一幕——白夜罕見的驚叫聲,瞬間泛紅的臉頰,還有腰側那驚人的柔軟觸感...他緊緊閉上眼睛,試圖趕走這些念頭,但越是抗拒,畫麵就越清晰。
“徐哲。”白夜突然出聲,嚇得徐哲差點跳起來。
“在!”徐哲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響亮,引來隔壁床幾聲悶笑。
“你的心跳聲太吵了。”白夜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放鬆。”他轉過身來,在月光下能看到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徐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劇烈,簡直像是在打鼓。“對...對不起...”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收效甚微。
白夜歎了口氣,突然伸出手按在了徐哲的胸口。他的手掌溫熱乾燥,穩穩地貼在徐哲劇烈起伏的胸膛上。
“閉眼,深呼吸。”白夜命令道,手掌感受著徐哲的心跳,“跟著我的節奏。”
徐哲呆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白夜手掌的溫度和重量,甚至能想象出那修長手指的形狀。但神奇的是,他的心跳確實開始慢慢平複,跟隨著白夜呼吸的節奏——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好點了嗎?”白夜的聲音近在咫尺,帶著一絲困倦的柔軟。
徐哲點點頭,不敢出聲,生怕打破這奇妙的時刻。白夜的手仍然貼在他的胸口,溫暖而踏實。
白夜收回手,但沒有轉身,而是保持著麵對麵的姿勢:“睡吧。”他閉上眼睛,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徐哲靜靜地看著白夜的睡顏。
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為白夜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嘴唇微微張開,看起來比平時柔軟許多。徐哲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這一刻的寧靜。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進房間,在地板上畫出金色的方格。
徐哲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正緊緊摟著白夜,手臂環抱著對方的腰,兩人的腿糾纏在一起,臉幾乎貼在一起。
更糟的是,他明顯有了晨勃,而且正抵在白夜的大腿上。
徐哲瞬間清醒,驚恐地想要後退,卻因為動作太大直接摔下了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怎麼了怎麼了?”王凱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頭發亂得像鳥窩,“敵襲?”
所有人都被驚醒了,齊刷刷地看向地上狼狽的徐哲和床上剛睜開眼的白夜。白夜的睡衣領口歪到一邊,露出大半個肩膀,一臉茫然地眨著眼睛,顯然還沒完全清醒。
“老徐,”林濤揉了揉眼睛,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睡意,“你乾嘛呢?夢遊?”
徐哲手忙腳亂地抓起被子遮住下半身,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沒...沒什麼!我...我隻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
白夜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異色瞳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澈。他看了看徐哲,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哦~~~”王凱拖長音調,一臉了然,“我懂了~老徐你這是——”
“閉嘴!”徐哲抓起地上的拖鞋砸過去,被王凱輕鬆躲開。
李昊嚴肅地咳嗽一聲,但嘴角明顯在上揚:“都收拾一下,半小時後早餐。”他轉身時,肩膀可疑地抖動著。
周陽的機械臂彈出掃描儀,紅光在徐哲身上掃過:“徐哲,你的血壓和腎上腺素水平——”
“周陽!”徐哲絕望地喊道,聲音裡帶著懇求,“求你閉嘴!”
白夜默默起身,拿起暗夜之星走向浴室,全程麵無表情。
“都說過幾遍了,”王凱拍拍徐哲的肩膀,一臉同情,“你徹底栽了。”
徐哲把臉埋進手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嚎。但內心深處,他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懊惱。畢竟,能和小白同床共枕,哪怕隻有一晚,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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