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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特種基地，天台。傍晚1847
暮色四合，天邊的晚霞像打翻的顏料，將整個訓練場染成橘紅色。
白夜獨自站在天台邊緣，黑色作戰服的袖口被風吹得微微鼓起。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手機屏幕上摩挲，那個被他設置成星標聯係人的號碼靜靜躺在通訊錄最頂端——「哥哥」，後麵還跟著一個小小的月亮eoji。
他已經盯著這個界麵看了整整十七分鐘。
第三次深呼吸後，白夜終於按下了撥通鍵。
嘟——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快得像是對方一直把手機攥在手心裡等著。
“小夜？”白辰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低沉溫柔得不可思議，還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緊張，“是不是受傷了？”
白夜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沒有。”
“訓練太累？”
“不是。”
“有人欺負你？”聲音瞬間冷了八度。
白夜抿了抿唇，指尖輕輕敲擊著鐵欄杆：“......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接著是椅子挪動的輕響，白辰似乎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我家小夜主動打電話，不是受傷就是受委屈。”他的聲音帶著笑意，“上次你主動聯係我還是因為發燒到39度。”
白夜耳尖微紅：“......胡說什麼。”
“讓我猜猜，”白辰的聲音突然貼近話筒，帶著促狹的笑意，“是不是想哥哥了？”
“沒有！”
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像是早料到這個回答：“那就是看到新聞了？”
白夜的手指突然收緊：“你管那個叫新聞？”他的聲音冷了下來，“暗網現在都在傳你把人家的脊椎骨雕成了藝術品。”
“工藝還不錯吧？”白辰的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我特意找了軍醫學院的老教授請教解剖學。”
“哥！”
“好好好，不開玩笑。”白辰立刻服軟，背景音裡傳來金屬打火機開合的聲響，“小夜生氣了？”
白夜盯著遠處正在降落的直升機：“你答應過我不再親自動手的。”
“這次不一樣。”白辰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令人戰栗的寒意，“他們用穿甲彈瞄準的是你的頸動脈。”
“我可以自己解決。”
“我知道。”白辰的聲音又軟了下來，溫柔得不可思議，“但讓哥哥保護你，不行嗎？”
夜風吹亂白夜的額發，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六個據點，兩百多人，一個活口都沒留。”
“嗯。”
“連廚房的幫工都沒放過。”
“對。”
“後勤倉庫的看門狗都被毒死了。”
電話那頭傳來鋼筆輕輕敲擊桌麵的聲音：“小夜，”白辰的聲音帶著寵溺，“你什麼時候見哥哥做事留過半截？”
白夜閉了閉眼：“......太過了。”
“過了嗎？”白辰輕聲反問，背景音裡突然傳來利刃出鞘的錚鳴，“我覺得還不夠。”
“哥！”白夜猛地握緊欄杆，金屬在他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白辰立刻服軟，聲音又軟又柔，像在哄三歲小孩，“我明天就回基地，給你帶那家你最喜歡的甜品店的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不要巧克力的的。”
“那藍莓蛋糕？”
“......嗯。”
白辰低笑出聲，那笑聲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還想要什麼？新出的戰術手套？上次你說想要的限量版狙擊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