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極的時間是非常緊湊的。
他自侯府離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宮中。
那便宜侄子的學業,他從未放鬆過,哪怕他早已有了不臣之心。
他知道自己不會有子嗣,但在他活著的這段時間裡,這燕國得他說了算,這樣才能護住自己最愛的人。
多數時候,奏折燕北極都是在宮中批閱的,每一份都關乎於民生與朝堂局勢,不容有失。
而處理完奏折後,他又開始與部分機要大臣就邊疆防務的問題展開激烈探討,總之,等一切事物處理妥當後,夜幕早已深沉了。
燕北極看著外麵的天色,知道以前覺得不急,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分走他的注意力,處理國事讓他更有成就感的日子過去了。
他有了心愛的小公子,有些事情自然要稍稍靠邊站了。
要開始讓那些心腹大臣甚至是早已選出的賢德之臣多多上手了。
食君之祿就要為君分憂,他也要更合理的利用自己的時間了。
燕北極一直覺得自己會一輩子為國事忙碌到死,也會因此獲得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可現在,他知道原來自己也有成為昏君的潛質......
隻不過,不能全副的將這政務撒開的原因,隻是因為想讓心愛的小公子所聞所見皆太平罷了。
回到王府時,王府早已燈籠高懸,昏黃的燈光在夜風中搖曳著。
沒有了繁雜的國事,燕北極的腦海很快就被陸淼的身影占據,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他的一切,隻不過到底知道要克製自己的欲望,不要嚇到他。
書房前,甲一早已等候多時,在看到攝政王回來後,跪地等待。
“說吧。”
燕北極站在院中看著自己的下屬,他甚至連進屋都不願,迫不及待到了極點。
甲一聞言,開始將今日鎮北侯府發生的圍繞鎮北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彙報了。
雖然之前暗衛沒有辦法滲透,但隨著一個小小缺口的打開,倒底讓暗衛在這鎮北侯府中安穩了下來。
隻不過,鎮北侯的內院,卻至今沒有人能安插進去。
“涼亭中診脈,可有蹊蹺?”
燕北極心滿意足的聽了鎮北侯府的事情後,才慢條斯理的又問道。
“啟稟主子,主子料事如神,屬下查探後發現,蔡太醫真正把脈的另有其人,正是在住在彆院的小公子。”
燕北極聽著甲一的回報,神色略顯凝重,尤其是說到另有其人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絲冷冽的光芒。
幾息後,燕北極才開口。
“繼續嘗試往鎮北侯府安插人手,密切監視府中的一舉一動,任何細微的不尋常都不可放過。”
甲一領命後,悄然退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燕北極在原地佇立片刻後,才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了書房。
書房中,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灑在書案上,一張未成型的畫作正靜靜地擺放著,等待著主人的再次眷顧。
燕北極緩步走到書案前,微微俯身凝視著畫中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