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握筆的手因為阿祿說的話而微不可察地頓了頓,墨汁滴在了白色的宣紙上,暈開了細小的團。
雖然阿祿沒有說是誰,隻是用那位姑娘來指代,但蕭雲舟知道他說的便是那個叫淩妙妙的姑娘。
蕭雲舟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了昨日在餛飩攤前,小姑娘酣暢淋漓的吃飯時的模樣,又想起了雨夜中,她揮著不知名的武器將刺客砸的連連慘叫的模樣,喉間不自覺的有些發緊。
明明早上的時候,他還在想,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那姑娘了,沒想著這平安鎮還真是小,又相遇了。
蕭雲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心情好了些,甚至還多少帶上了點雀躍,或者長期處於悲傷狀態的人,突然的雀躍給自己的感覺還是很明顯的。
“可是,昨日白日吃餛飩的那個姑娘,不,應該是昨日與刺客大打出手的那個姑娘?”
雖然蕭雲舟還是在維持著一慣的波瀾不驚,但遺憾的是,作為經常伴他左右的阿祿,還是聽出了對方話語裡些許的雀躍。
不過阿祿也沒有多想,他說出來不過是想讓少爺有點人氣,天天這麼死氣沉沉的,真怕哪天就死掉了。
“正是,看樣子應該是剛剛把獵物送到了肉鋪,身上背的背簍都還帶著點血跡,掌櫃的都不敢拿捏了,直接給了個上房。”
阿祿看主子有了點情緒,倒是不介意說的更仔細一點。
蕭雲舟放下手中的毛筆,剛剛那張紙已然是寫廢了。他走到床邊,看著下麵的庭院呼吸下新鮮空氣。
這一刻,似乎也因為跟一個有趣的人住在了同一家客棧,蕭雲舟白日裡被“主子不在,三日後或歸”的話而激起的情緒,到底放了下來。
“主子,還要再去查查她的底細嗎?畢竟......”
阿祿看著小公子的表情,下意識的再次詢問著。
一個獵戶不在家裡住,天天住客棧就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們主子的態度,至少從他跟在主子身邊開始,就沒有見過主子真正露出這樣輕快而帶著笑意的眼神。
“不必了,以後不要再跟我提那姑娘的事情了。
大家萍水相逢,不要讓人誤會了才好。”
蕭雲舟擺擺手,示意阿祿回去休息,自己則重新拿出一張新的宣紙來,將剛剛寫到一半被暈染的字跡重新抄錄了一遍。
窗外的風卷著殘葉掠過窗欞,少見的指尖無意識的顫抖了下,他何嘗不知,自己用“萍水相逢”四個字,不過是將所有的好奇都放在了心底。
不是心動,隻是很羨慕對方有著那樣鮮活的生命力。
蕭雲舟想到自己現在身負血海深仇,連自己的性命都有些朝不保夕的現狀,又怎麼能放任自己對旁人產生多餘的在意呢?
可越是強迫自己專注於抄錄的字句上,腦海中越是不受控製的浮現出少女吃餛飩吃滿足的模樣,還有她揮舞那鐵棍時候發絲飛揚,眼神晶亮的模樣。
這是他從沒有過的經曆,蕭雲舟默默地對著自己喃喃。
“不過是個會打獵的姑娘,不過是這芸芸眾生裡的人罷了。”
是啊,芸芸眾生裡的普通人,卻讓曾經家族鼎盛,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蕭家少爺隻是見了兩麵,便念念不忘。
天色漸漸暗沉,房間裡沒有掌燈,就如同他那不敢正視的,心底悄然簇起卻又被強行按下的心火。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從他的身體慢慢往外延伸出了多個粉色的線條,像是那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一般,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迅速的成長中......
這邊妙妙都睡熟了,爆爆覺得自己簡直是日了狗了。
大佬十四歲情竇初開對它家妙妙有了點好感怎麼了?
這可是古代位麵啊,人家14歲的少年郎,當爹的都有,現在大佬還是青瓜蛋子呢,怎麼就非得讓它搞定了。
爆爆簡直頭大,它之前總覺得這個位麵有些過於舒適了,倒是忘記公序良俗這一點,這都有著血海深仇呢,怎麼還能對它家宿主一見鐘情啊?
但不管爆爆如何的在心裡爆粗口,到底還是忍著怒去去了不遠處的房間裡。
聽說天道最近集體都有事,所以沒有天道的幫忙,爆爆隻能生生的用係統給的剪刀剪著越發活躍的粉色線條。
都是情絲,簡直可以給妙妙織個毛衣毛褲還帶襪子跟頭套了。
剪了一半後,爆爆果斷放棄了這種笨方法,他果斷對著上麵去申請了,反正情絲太多他剪不完。
要麼封印,要麼一起玩完。
果然爆爆的反抗還是有效果的,原本應該沉迷於複仇的男主,終於在下一刻突然腦子清明了些,原本急速增長的情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儘數的封印住了。
甚至說難聽點,總係統那邊更狠,直接將他身上的情絲給拔到隻剩下十分之一的地步。
十八歲前不準戀愛,鐵律不可違抗......
就這樣,蕭雲舟的房間燃起了燭火,隻是剛剛還有些被困情網的少年郎此時眼神清亮,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黯淡模樣。
雖然也還記得那位獵人姑娘,但卻再興不起半點的火花,隻感歎於對方強大的生命力以及對自己生活的開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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