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妙妙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還被人當成是鎮上不可以招惹的存在了。
她隻是莫名覺得,從自己把那書生打了個半死之後,鎮上的人對她似乎更加敬重了,但她也不是隨便打人的。
彆人她沒印象,但那個書生她卻是有印象的,上輩子就是那個書生,在原主成親前就有了相好的,想著算計原主,被原主識破了。
這輩子兜兜轉轉的竟然還是他,那她必然是不能饒過他了,至於後麵他遭受的那些事情,妙妙就不知道了,她隻是蒙麵把他打了一頓而已。
至於其他的人,妙妙也很懵,明明都做好了防禦準備了,結果那些人卻都打了退堂鼓,鎮上的人也開始越傳越邪乎了。
或許,這裡麵也有她那位弟弟搞得鬼吧?
妙妙感覺蕭雲舟對她是有那麼點親人之間的占有欲的。
許是當年父母跟哥哥們離開的太過於猝不及防了,蕭雲舟將她這個半路出道的親人看的很重,就像是當時那書生家裡來提親的當晚,她穿著一身黑回到家,卻看到蕭雲舟就那麼坐在她房間門口的青石板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隻記得他身上冰冷一片,就這麼抱著她,是一個字都沒有說,但妙妙卻覺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惶恐與不安。
所以,她心中有數,或許等他未來站在了朝堂之上,有了更多的至交好友了,甚至去做了更有意義的事情,慢慢的將自己這個複仇路上遇到的姐姐放下,那她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找個合適的贅婿了。
沒錯,妙妙已經想好,要找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贅婿,最好還聽話乖巧又溫柔,她養著就好,生個一兒半女的,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但,怎麼也得十八歲之後,十八歲之前,這個劇本是開不起來的,被判定了違背公序良俗,那才真的是得不償失的。
而妙妙出門這一路裡,暗衛們將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記錄,在妙妙到家前,直接將這一路的事情報給了蕭雲舟。
就連遠在朝堂的三皇子趙嘉玉都知道蕭雲舟像是變了個人,以前那清冷公子在麵對他那個名義上的姐姐的時候,就變成了手段狠厲又占有欲十足的模樣。
不管是書生遠走他鄉,還是綢緞莊的少東家莫名斷了手等等,都是他親自去做的......
又絲毫的不告訴給他那位名義上的姐姐,就這麼含在嘴裡怕化了的黏著人家,嘖......
再看看他家那大哥,標榜著對太子妃一見鐘情,什麼學太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名,結果高家一出事,立馬就娶了側妃。
兩相對比,更顯諷刺。
從他在外遭遇了太子安排的刺殺,巧遇了蕭雲舟到現在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事情果然也如雲舟說的那樣,他的父皇到底是沒讓人深查,隻是抓了幾個似是而非的人處了極刑。
至於他那太子兄長,則一點事情都沒有,不過是被冷落了幾個月罷了。
但同樣的,他也得到了父皇的愧疚,尤其是當他拿出了河道水患的治理方案後,父皇對他的關注度直線上升,這事兒也順理成章的交給他來督辦。
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河道的水患平息了不說,決口的河道還被重新穩固了,當下遊三十個縣的災民們捧著新領的粟米感恩戴德的時候,聖上的臉上也終於又有了笑意。
趙嘉玉也是在這個時候抓住了時機,在朝堂上鄭重提議。
“父皇,河工初成,正是廣納賢才之際,臣懇請開恩科。”
他起事的時間太晚了,多數的大臣要麼中立,要麼就是變成了太子黨,在這些人裡,他能得到的助力很小,倒不如將眼光放在那些未來的臣子身上。
就像是雲舟說的那樣,這恩科既是給他招攬一批人才的,又是為了給他兄弟鋪路的。
在陛下首肯的當晚,趙嘉玉便迫不及待地命人飛鴿傳書到平安鎮上,信箋上除了恩科的喜訊之外,還特意畫了一個標記,是兩個人之前約定的暗語,代表著一切順利。
八天後,平安鎮的晨霧尚未散儘,淩家小院裡,鎮上的書院已經派人來通知了這個好消息。
“姐姐,我們要去都城了。你之前說過,會陪我去的對嗎?”
蕭雲舟嘴角噙著笑意,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但眼底顯露出來的,卻是連妙妙都能看得懂的緊張。
妙妙歎口氣,不是之前收到秘信後就說要去都城的嗎?還說請她吃烤鴨的,現在倒是還要再問一遍了。
不過,得到她的回答後,蕭雲舟眼底的緊張之色才消失,顯然考試不會讓他緊張,妙妙不跟著去才會。
妙妙真心感覺,蕭雲舟這思想越發的奇怪了,但她這些年也確實在努力給他改正,效果卻甚微,或許是沒有報仇成功的原因?
但,妙妙也知道,她現在就是在見證一代權臣的升級之路。
也是見證眼前的這個位麵,如何從破敗走向盛世,是眼前這個男人帶領的,隻是現在的他,還是一個心思敏感的少年......
按製,恩科的會試一般是在都城的貢院舉行。
聽蕭雲舟說,那是一座占地有幾百畝的龐大建築群,之後應該會設立密密麻麻的考棚。
所以,到時候都城會容納很多的考生,好在,不管是三皇子提前收拾出來的房子還是蕭雲舟這些年透過暗衛甚至是妙妙的身份在都城購買的房子,他們都不會沒有地方住。
當馬車緩緩的駛出了平安鎮,妙妙掀開窗簾,望著漸漸遠去的小鎮,不知怎麼的,總覺得自己這次離開,或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而蕭雲舟,看著妙妙的背影,眼底滿是誌在必得。
他明白,這次不僅僅是讓妙妙陪自己去參加一場科舉考試,更是他開始為妙妙真正築起銅牆鐵壁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