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與尚書夫人被好好送走後,蕭雲舟便又坐回了妙妙的對麵,像是剛剛離開的不是他一樣。
他喜歡所有人都離開後,隻有他們兩個在的空間,而對麵的妙妙沒有了往日的活力,眼神朦朧,看著讓他不自覺的喉頭跟著滾動了下。
蕭雲舟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解禁了一半,危險與誘惑並存,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的沿壁,目光淺淺的落在妙妙泛紅的唇瓣之上。
就像是在盯著什麼稀世珍寶,眼底翻湧著暗潮,麵上卻顯得平靜無波。
蕭雲舟知道自己是卑劣的,因為他沒有阻止妙妙喝酒,隻是在靜靜地等待著,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砰”地一聲,妙妙趴在了桌上,蕭雲舟才恍惚明白,原來他在等這個......
等她睡眼惺忪,無法拒絕他的靠近.....
“姐姐,姐姐?”
蕭雲舟靠近,一股淡淡的香氣沁入心脾,而後,便是青梅酒的香氣,兩相結合,竟讓他也有些暈眩。
妙妙沒有給他回應,便是他要的最好的回應。
蕭雲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覺得心口跳的厲害,喉結滾動,整個人更像是著了火一般,熱的額角的汗珠都跟著掉落了下來。
他抱起還在醉酒的妙妙,手規矩地沒有碰任何不該碰的地方,就這麼將她抱回了她的房間。
蕭雲舟隻覺得懷裡的人軟的像是一團棉花,呼吸拂過他頸窩的時候,甚至還帶著酒香的甜,他竟是不知,原來酒的味道如此的香甜。
直到走到床前的時候,蕭雲舟甚至舍不得將妙妙放下,但殘存的理智到底讓他沒有緊抱不放,隻是略微多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將妙妙放在了床上。
可蕭雲舟看著依舊在沉睡著的妙妙,知道自己現在該離開了,他不應該留下來。
但他喉結滾動的厲害,腳像是黏在了地板之上動彈不了分毫,而想要靠近的欲望卻像是藤蔓纏住了心臟,勒得他發疼。
隻偷偷地親一下,就一下,應該不會有其他問題的。
妙妙不會知道的,隻是一下,親了就離開。
蕭雲舟幾乎要魔楞了,所有的理智因為這誘惑的念頭而分崩離析,他的呼吸下意識的放輕放緩,慢慢地俯下身去......
就在蕭雲舟的呼吸與妙妙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前,原本應該處於沉睡中的妙妙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空茫無神,全無焦距,蕭雲舟就這麼愣愣的看著他,那一瞬間空氣都幾乎要凝滯了。
但好在,妙妙沒有讓人失望,她武者的本能占據了主動權,抗拒一切在她睡著後不懷好意的動物......
於是,放在身側的手臂抬起,拳頭帶著破風的力道,就這麼正中了蕭雲舟的鼻子。
明明應該能躲開的拳,卻因為蕭雲舟那一刻還想更進一步的貪婪而沒有躲開。
“砰”的一聲悶響,蕭雲舟被妙妙的拳頭給打的倒退了兩步,鼻血瞬間湧了出來,滴在了他月白色的衣襟上,像是綻開的幾朵妖冶的紅梅。
劇痛終於讓某個貪婪的男人清醒了過來,看著床上重新睡去的妙妙,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出了拳,隻是眉頭微微皺起,像是做了什麼不安穩的夢。
蕭雲舟捂著鼻子,到底嘗到了滿嘴的鐵鏽的味道。
方才那翻湧的無處安放的欲望被妙妙這一拳給打的粉碎,隻剩下了狼狽與後怕。
若是剛剛妙妙真的醒了,看到了他滿眼對她的欲念該怎麼辦?
她會不會拒絕了他而後離開呢?會不會覺得他其實卑劣的可怕,不是她心中那個乖巧的弟弟而失望?
蕭雲舟掏出手帕掩住了自己的鼻梁啊,好半晌才止住了鼻血,但看起來翩翩貴公子就隻剩下了狼狽。
蕭雲舟坐在床榻的一邊看著還在沉睡的妙妙,心底翻湧的情緒難以名狀。
良久,他輕笑出聲,似是對於自己哪怕挨了一拳,卻不因疼痛而清醒,反倒是因為肌膚間的近距離接觸而多了幾絲迷戀與貪婪而無奈。
直到又坐在妙妙的床榻邊坐了許久,蕭雲舟才起身替妙妙掖了掖被角,離開了臥房。
但這次的“教訓”卻讓蕭雲舟更明白了一點,他的貪婪與迷戀是越發的難以隱藏了。
爆爆坐在係統空間裡,整個統子嚇得哆哆嗦嗦的,差點就親上了......
幸好它家妙妙給力,那一拳打的著實精彩,不然大佬因為違背公序良俗被小小懲罰,但它這個旁觀的係統,也好不到哪裡去,至少也得被總係統那邊扣個績效啥的。
爆爆不想再緊張這種事情了,它決定現在就給上麵寫申訴信,這事兒跟它沒關係,是大佬憋不住壞......
翌日醒來,妙妙倒是看到了傷了臉的蕭雲舟,據說是抱她回來後,也喝了酒,不小心撞到了牆上把鼻子撞傷了。
妙妙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蕭雲舟以此為脆弱點,求著她幫著上藥後,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不,是更奇怪了才對。
明明是撞到的鼻子,蕭雲舟卻更像是撞到了腦袋。
以前也不是不黏人,但至少還算規矩,現在就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了。
有時候妙妙在看書的時候,蕭雲舟甚至還會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幾秒的時間,而在她驅趕前,又將點心塞在她嘴裡,美其名曰她看書看迷眼了,他隻是在叫她罷了。
而妙妙半夜起夜的時候,在自己房門口看到蕭雲舟的次數更多了,甚至多到妙妙覺得,他現在晚上都已經不在自己的房間睡覺了,而是有了固定的地方,就是她房間的門口......
她起床後,蕭雲舟甚至還會在她換好衣服的第一時間跑進來,絲毫沒把她當個女的,不是幫她遞朱釵就是幫她挽頭發......
偶爾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指腹跟手腕,就像是羽毛拂過,卻又莫名帶著千斤的重量,妙妙感覺自己也快神經衰弱了。
她有種怪怪的詭異的感覺,好像蕭雲舟這些都是在有意碰觸她。
可不應該啊?
這病到底什麼時候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