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作為旋渦的中心,她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在,他們在都城真的就隻待到了月底。
可妙妙不知道的是,都城裡漸漸傳開了,說當前的狀元郎現在的巡按禦史蕭雲舟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情種,天天將未婚妻帶在身邊不說,這有人多看未婚妻一眼,便跟那惡犬一樣,可事情傳到了聖上那裡後,聖上不僅不怪罪,反倒是一番誇獎。
畢竟老皇帝知道,這哪裡是戀愛腦,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年輕人自保的方式罷了。
啟程前往各地巡查的那日,蕭雲舟的馬車裡堆滿了給妙妙準備的東西。
不管是妙妙的長槍還是她的換洗衣物,甚至連各色的點心都準備了許多,而他滿眼皆是對即將與妙妙離開都城的欣悅。
蕭雲舟是微服出巡,在外,原本妙妙尋思著直接還是跟以前一樣當姐弟的,但蕭雲舟卻說跟隨的侍衛們人多口雜,不若繼續做未婚夫妻。
畢竟,到了夜裡,妙妙為了保護他,他們最終也是會住在一起,隻不過是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罷了。
刺殺依舊是在進行著,且層出不窮,有時候甚至連客棧都不可幸免的變成了刺殺之地。
好在,這次被派來跟隨蕭雲舟去往各地的侍衛都是個中好手,甚至很多都是三皇子直接指派來的人,武功還是很強的。
倒是唯一不變的是,蕭雲舟偶爾會受點輕傷,而後十分的依賴她,甚至比以前還要依賴。
離開都城的第二個月,秋意更濃了,恰逢蕭雲舟的十八歲生辰來臨。
驛站外的銀杏落了滿地的金箔,妙妙倒是有意給蕭雲舟過個快樂的生辰,但遺憾的是,連那驛站的廚子都是太子派來刺殺他們的。
真的,妙妙從沒見過這麼瘋批的廢物,殺他們又殺不死,還屢戰屢敗的。
有時候妙妙都要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幸運buff的緣故,所以隻要靠著蕭雲舟,那些刺殺的人就總是铩羽而歸。
但若是她當時正巧不在,蕭雲舟又會莫名其妙的受點不輕不重的傷。
妙妙現在都有點懷疑,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獲得自由,現在有時候她越發的看不懂這個弟弟了。
他看她的眼神,都要把她給看開竅了,若非是原故事裡蕭雲舟壓根就沒有官配,妙妙都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某些人瘋狂的喜歡了?
真是太容易讓人誤會的眼神了。
現在廚子不行,那就隻能她自己上手了,索性許久沒有做飯了,手倒是沒有生疏。
妙妙借了驛站的廚房,給蕭雲舟做麵吃,腳下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廚子,嘴裡還塞著半口麵條,已經在翻白眼了。
長壽麵不難做,妙妙甚至還給蕭雲舟臥了兩個圓滾滾的荷包蛋,看樣子,隻能等那個廢物大皇子再廢一點之後,她再幫他補生辰了。
妙妙端著麵進屋的時候,蕭雲舟已經屏退了所有的隨從,整個驛站被侍衛們保護的水泄不通,而房間內,則燃放著一種奇怪的香料,味道甜美讓人忍不住一聞再聞。
蕭雲舟看到妙妙的時候,眼底已經看不到其他任何的東西了,他起身將麵端到了桌上,一分為二。
“這是你的長壽麵。”
妙妙製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碗。
“我的壽命跟我的人生都要跟姐姐分享。”
蕭雲舟狀似不經意的表白著,房間內香氣襲人,妙妙忍不住多聞了兩下。
“這個味道,有些好聞,以前沒有聞過這個香料呢。”
蕭雲舟垂眸,睫毛在燭火下投出了細碎的陰翳,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碗沿的冰裂紋。
“這是西域來的香,是之前三皇子給我們用來安神的。
若是姐姐喜歡,我再讓人多尋一些來聞。”
蕭雲舟抬頭,眼底的陰翳已經被藏得一乾二淨,隻剩下了溫和的笑意。
妙妙哦了一聲,低頭看已經被分成了兩份的麵,到底沒有拒絕色香味俱全的麵,低頭吃了口麵。
因為低頭吃麵,所以她沒有看到蕭雲舟再次看向她時,眼底閃過的那一抹癡迷與篤定。
這香哪裡會有這麼簡單呢?
它名叫“骨引”,是蕭雲舟從發現自己喜歡妙妙後便著人去尋找的了。
甚至,這個名字都是他上輩子聽說過的,那時候這“骨引”卻是某個膽大包天的郡主想要對他下的香料,可惜對方太笨了,而他從不聞香料,也不信香料。
所以後麵發現問題,這香料連同製作香料的人都被他好好的審了審。
倒是被他知道了這種神奇的香料,除了所謂的一起聞了會因為裡麵的某種奇怪的味道而對另一個產生好感之外這種不靠譜的宣傳,倒是還有個有趣的地方。
那便是可以不論對方在哪裡,隻需要找幾隻聞過這種香氣的專門的鳥兒,便可以無論對方在哪裡,都可以找得到。
而這香,男子與女子散發的味道甚至是不儘相同的。
若非是這種專門的鳥兒,以人的嗅覺甚至無法聞出自己身上竟是帶了這種追蹤的香料。
當然,若是再極致一點,那便是像他剛才那樣,時時靠著被刺殺流出的血浸潤著這塊香料,七七四十九日連續不間斷,反倒是讓聞到的人可以不自覺的對這份骨血產生一絲親昵之意。
哪怕隻是個噱頭,蕭雲舟也願意嘗試,這哪裡是安神香,這才是蕭雲舟真正想要給他自己準備的生辰禮物。
那是他從重生回來開始便一直盤桓在他心底的,想要將她拆骨入腹的執念,以及想要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邊,不讓她有絲毫逃離可能得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