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結束的鈴聲剛落,數學老師便抱著一摞試卷走進教室,粉筆在黑板上劃過的聲音尖銳刺耳,妙妙盯著那一道道複雜的函數題,隻覺得眼皮發沉。
救命,她現在身體是學霸,但腦袋裡是個學渣,還需要好好的融合一下。
深吸口氣,妙妙攤開練習冊,看著上麵的習題,筆尖懸在半空半天落不下去。
要是妙妙穿來後有個緩衝的時間還好,結果現在來了直接上課,原主的記憶她是可以接受的,但是那些做題的思路,卻是需要慢慢的融合在一起,現在看到這些題,隻覺得咋舌。
妙妙咬著那支紅筆的筆帽,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光滑的筆身。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的手背上,暖融融的,可她的後頸卻有點涼涼的,還時不時的顫栗下。
“彆想了彆想了,做題要緊。”
她小聲嘀咕著,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練習冊上。
於是,接下來的一整個上午,簡直就是妙妙從學渣往好學生過渡的必經階段。
數學課上,老師提問的聲音剛響起,她就條件反射地把頭埋得更低,額前的碎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
明明在原主的記憶裡她也會,但就是慫的特彆。
直到老師點了前排同學的名字,她才偷偷鬆了口氣,後背甚至都沁出了一層薄汗。
而到了物理課上,受力分析圖一出來,妙妙頭都大了,看著同桌女生拿著尺子在草稿紙上畫得飛快,她才勉強找出了原主的應對方式,隻是做起題來一副手生的模樣。
一整個上午,妙妙都沉浸在學習中,也在迅速地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到了中午時,已經隱隱有些掌控身體裡對知識的記憶了,隻需要在接下來勤學不輟,或許便可以跟原主一樣,保持在年級前五十名。
或許是一上午的忙碌,反倒是讓那一大早撿筆的事情顯得越發無足輕重了,氣運之子能有習題好嗎?
不過是自己任務的一部分,她要是考不上京大,那可是要扣除4000積分的。
相對於妙妙越學越淡定的表現,反倒是謝硯舟開始不淡定了。
妙妙的出現,就像是投入他灰白世界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漣漪。
他記得她是自己的同學,可是以前不過是一個模糊的不完整的圖像,就像沒有人會在意一幅畫裡的一株小草一樣,更何況,他連那幅畫都不在意,隻要知道那幅畫裡有這麼個東西即可。
可現在,這株小草卻不再是普通的東西,它如珠似玉,成為了整幅畫裡最亮眼的存在.......
所以,一整個上午,以往都心無旁騖的謝硯舟難得的分心,他的眼神不自覺的會往小姑娘的後頸上看,隻看一眼,就滿腦子的想嘗一嘗那白膩的糯米糕是何滋味。
可坦白來說,或許不止是那一節白膩她低頭時露出的白膩脖頸,就連她咬著筆帽時微微鼓起的側臉頰,以及她因為緊張而輕輕絞在一起的手指,他都想嘗一嘗是什麼滋味。
尤其是她站起來回答問題,陽光照射下,她的皮膚白得晃眼,在一眾軍訓後還帶著點黑的同學裡,像朵悄悄綻開的白茉莉,乾淨又顯眼。
謝硯舟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握著試管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第一次覺得,奶奶讓他留在高中“體驗生活”的決定,或許並不是那麼糟糕,反倒是在這中途,讓他開始感受到了迫不及待的趣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