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日周一2025
〈家〉
黃徹薑和闊當燕盤腿坐在沙發上下著玻璃珠跳棋。）
黃徹薑已經就差兩顆就全到了，闊當燕還有四五顆沒挪出去過。）
黃徹薑：你今天為什麼突然叫我來。
闊當燕：很奇怪嗎。
黃徹薑走了一步。）
黃徹薑：我覺得已經不用下了。
闊當燕看著棋盤，也的確這麼覺得。）
闊當燕：我一次都沒贏過你。
黃徹薑：你這以前到底跟誰玩兒的。
黃徹薑往沙發角落挪了下，雙膝屈著。看向闊當燕。）
闊當燕：跟我媽。
黃徹薑看著闊當燕。什麼都沒說。）
闊當燕把棋盤放到茶幾上，往近挪，到了黃徹薑旁邊。）
黃徹薑抬起右手，放到他左邊脖子上，大拇指摸著他側麵的皮膚。）
闊當燕：[最後想挨著你。]
〈宿舍〉
闊當燕站在客廳脫外套，沒開燈，房間裡漆黑。）
廚房燈開著，等看到植擇清在裡麵站著。）
黃徹薑：你在給仵觀春做飯嗎？
鍋裡咕嚕咕嚕煮著湯，植擇清雙手反著撐在台麵邊緣等著。）
植擇清：嗯。
黃徹薑站在旁邊感覺不對。）
黃徹薑：很嚴重嗎？
植擇清才回過神，身體起來。）
植擇清：……啊，沒事，食欲不行。
黃徹薑：水果他愛吃什麼？
植擇清：他沒有特彆愛吃的。
黃徹薑：我去店裡看看，給他買點兒。
植擇清：我去吧。
植擇清剛想走，又想起來鍋還煮著。）
黃徹薑快步經過臥室門口，仵觀春剛好從房間裡往外走。）
黃徹薑停下看著裡麵。沒開燈。）
仵觀春走出來了。）
他左手扶在門框邊，身子有些往前傾。）
黃徹薑：我去給你買水果。
仵觀春：……
仵觀春嗓子用力了一下才發出聲音。）
仵觀春：我準備走了。
仵觀春聲音比平時渾濁很多，讓黃徹薑一時沒適應過來。）
黃徹薑：你這樣怎麼走。
仵觀春：走回去就到了。
黃徹薑擔心地看著他。）
黃徹薑：你回去怎麼辦。
仵觀春：沒事。
仵觀春看向地上沒看他了。）
植擇清：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植擇清站在門外說。）
仵觀春沒說話。）
植擇清：那你來看湯能不能喝一口。
仵觀春放下左手走出門，往廚房那邊走。）
仵觀春雙手撐在台麵上，身子低著，右胳膊肘一直在抖。）
廚房的光線讓他覺得眼睛刺痛，而且眼前一陣陣地黑著。）
植擇清把火關了，用抹布拿著鍋蓋把手把鍋蓋放台麵上。）
植擇清：給你帶回去，能喝就喝一口，喝不了就扔了，彆硬喝。
仵觀春還是沒緩過來，身子一下一下往前晃著。）
植擇清把湯盛進保溫飯盒裡。）
黃徹薑站在臥室裡換睡衣。）
植擇清把鍋底最後一點冬瓜倒進飯盒裡。）
仵觀春慢慢抬起頭，身子還是晃著，手沒離開台麵。）
植擇清把飯盒蓋好。）
仵觀春：我明天回去。
植擇清停下手下的動作看向他。）
植擇清：回來乾什麼。
仵觀春頭稍微低下。）
植擇清低下頭。）
他把飯盒在袋子裡裝好。）
植擇清拎上袋子，走到仵觀春旁邊。）
植擇清：我給你放餐桌上。
植擇清沒看他說完，走出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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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周二2100
容自貞：啊！
一拐角，容自貞尖叫了一下。）
仵觀春站在他麵前看著他，右手打著一個小手電筒。）
容自貞：對不起。
仵觀春：你手電呢。
容自貞：忘裝電池了。
仵觀春：你查哪？
容自貞：鷹和袋鼠。
仵觀春：那不是就在入口嗎。
仵觀春有些困惑。）
容自貞：這是哪？
仵觀春：剛過猩猩，前麵是草食動物。
容自貞：……我看下你的地圖，我的掉路上了。
仵觀春：我沒帶。走我跟你去，我查完了。
仵觀春往前走，容自貞往右轉過身跟著他，仵觀春給前麵打著手電。）
容自貞：你不帶地圖能走得出去嗎……
仵觀春：我看了一下記住了。
容自貞：哇……
仵觀春：動物園也算嗎？
仵觀春往右轉過頭問容自貞。）
容自貞看著他，沒懂。）
容自貞：啊。
容自貞：沒有……就是今晚不讓帶水瓶儀也不讓帶手機。
容自貞看著前麵走著。）
突然他看到一道影子過去了。）
容自貞：啊！
容自貞停在原地尖叫了一聲，仵觀春頭往左避了一下閉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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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觀春：……
仵觀春：你聲音能不能控製一下，我耳朵疼。
容自貞：噢……不好意思。
容自貞：我看到前麵有個什麼東西過去了。
仵觀春繼續往前走了。）
容自貞：我真的看到了……
容自貞有些委屈害怕地說。）
仵觀春往右轉過頭看了他一下。）
仵觀春：我沒說假的。
容自貞：……
容自貞：那——
仵觀春沒說話，容自貞也一直沒說出話。）
容自貞越想越害怕，慢慢哭起來了。）
仵觀春：……怎麼了？
仵觀春這下有點被嚇到了。）
容自貞：走了半天啥也沒有終於碰到個人還是你……
仵觀春：……
仵觀春：啊？你什麼意思？
容自貞哭著搖了搖頭。）
容自貞：我是說，我又不敢碰你……
仵觀春：……
仵觀春：[我說不出來我對他的感覺，就是會有些恍惚吧，不知道他竟然真的存在嗎。]
仵觀春：你想怎麼樣，抱我胳膊你會好一點嗎？
容自貞右手擦了下濕潤的眼睛，點了點頭。）
仵觀春：那當然可以啊。
容自貞看向他，臉上有些猶豫。）
他慢慢地雙手抱住了仵觀春的右胳膊。）
仵觀春：所以為什麼不敢碰我。
容自貞：你太認真了，我又這麼散漫，感覺你會訓我。
容自貞：一見你就覺得你會嫌我一點都不認真。
仵觀春：[我認真嗎？]
仵觀春：[我從沒覺得他散漫，我覺得每一個人有理想的人都很厲害。]
走了很長一段路，前麵是家禮品店，關著卷簾門的。）
容自貞：你額頭能碰嗎。
仵觀春：你要乾什麼。
容自貞站到仵觀春麵前，把左手隔著衣服放在他額頭上，右手食指在手背上點了一下。）
仵觀春：……
容自貞放下雙手。）
仵觀春：這是路邊兒治病那種表演嗎。
容自貞：這是我每次生病康複以後媽媽爸爸給我的禮物。他們是吻額頭。
仵觀春臉上稍微有點笑容。）
仵觀春：[身上還是一陣熱一陣冷，分不清冷熱。]
仵觀春：[哭了那幾天眼睛也疼了好幾天，看東西也變模糊了。]
仵觀春：[今晚腦子也是昏沉的。]
仵觀春：[回來以後不知道怎麼跟植擇清說話了，我不知道該做什麼。]
仵觀春：[我一直不說也是不想天點橘難過。]
仵觀春：[但我清楚我總有一天會全部說出來，能一直瞞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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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擇清左胳膊被拉著吊在空中，他被自己嘴裡的血嗆了一下。）
植擇清：放手！
天點橘趴在玻璃橋邊，左手抓著欄杆，右手拉著植擇清。）
天點橘：你可以嗎？
天點橘喊道。）
植擇清：當然可以，你快放開！
天點橘看著植擇清，有些不想放手。）
他剛稍微鬆了一下勁，又猛得把植擇清抓緊了。）
植擇清又被嗆到了，劇烈地咳起來。）
植擇清：你在乾什麼！
天點橘：[打算鬆手的那下心裡特彆慌，像我從高處掉落一樣。]
植擇清：另外一隻手抓好！
植擇清用右手小心地掰開天點橘的手。）
天點橘：[他掉下去了。]
天點橘：[橋沒有那麼高，可是下麵……]
有隻白虎臥在牆邊，站起來盯著植擇清，朝他走過去。）
天點橘從玻璃橋上起來。）
天點橘：[我走到這兒就看見植擇清在和那隻白虎纏鬥，他也立刻發現我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走了過來。]
天點橘：[他想抱著白虎一起掉下去，我把他拉住了。]
天點橘：[但我一隻手無法把他拉上來，現在肩膀鑽心地痛。]
天點橘站在草叢邊，看著下麵。）
天點橘：[這裡是熊池。晚上動物都被關進去了。]
植擇清正用兩隻手抹著自己脖子上的血，再用舌頭舔掉，但已經來不及了。）
天點橘：清清！
天點橘帶著哭腔恐懼地喊道。）
它卻像投入懷抱一般，被植擇清毫不猶豫地鎖住脖子，天點橘這裡都看不到動作，它的身體就軟掉了。）
白虎張著嘴，頭垂下植擇清左胳膊。）
天點橘：快點兒上來！
天點橘喊道。）
植擇清並沒有放下它，胳膊又一用力，徹底擰斷了它的脖子。）
植擇清確認了一下沒有呼吸，推開它的屍體，跑過來從牆壁蹬上去了。）
植擇清看著天點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