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廿三·小年天墟故地
蕭燼撫摸著斑駁的城牆磚石，指尖觸到某處凹陷——那是孩童時與妹妹阿寧玩鬨刻下的歪斜劃痕。殘陽將王城廢墟染成血色，斷壁殘垣間忽然卷起一陣怪風，攜著焦土味的寒風裡，竟夾雜著桂花糖的甜香。
"哥哥，接住！"
幻聽般響起少女銀鈴般的笑聲，他猛然回頭，隻見枯枝上掛著半截褪色的祈福緞帶。戰甲殘片在懷中突然發燙，眼前景象如水麵倒影般扭曲......
第一幕：故國春深
建昭十九年的上巳節，天墟王城沐浴在杏花雨裡。九歲的蕭燼蹲在禦河畔，看妹妹阿寧踮腳往蘭亭柱上係祈福緞帶。她鵝黃襦裙沾了柳絮，發間銀鈴隨著動作叮咚作響。
"太子殿下，該去聽太傅講學了。"侍衛輕聲催促。
蕭燼不情願地起身，腰間玉佩卻被樹枝勾落。他俯身去撿時，瞥見假山後閃過道黑影——那人右手按在石上，小指側赫然多出一根手指！
第二幕：暗湧初現
記憶如潮水漫湧。
十五歲生辰那日，父王在觀星台賜下焚天戰甲。玄甲在身時，蕭燼忽然聽見金戈鐵馬之聲，眼前浮現出六指人持劍屠城的幻象。
"燼兒？"父王的手搭上肩頭，掌心溫暖驅散寒意，"這戰甲藏著曆代戰尊的記憶，待你弱冠之年......"
話音被突如其來的夜宴鐘聲打斷。使臣來報，北境慕氏獻上十車玄鐵為聘，替嫡長子求娶阿寧。
第三幕：血色婚典
記憶快進到建昭二十三年春。
阿寧大婚前夜，蕭燼在庫房清點嫁妝。慕家送來的鎏金妝奩底部，暗格中藏著封密信："子時三刻，開玄武門。"
他攥著信衝出庫房時，王城已陷入火海。六指刺客從四麵八方湧來，他們額間刺著慕氏族徽，劍鋒卻淬著藥王穀的腐心毒。
"哥哥小心！"
阿寧的驚呼聲中，蕭燼背後襲來寒意。他轉身格擋，卻見刺客首領的右手——六指握劍，劍柄鑲嵌著與慕家聘禮同源的冰凰血玉！
第四幕：王城傾覆
記憶最慘烈的部分如閘門開啟。
父王浴血守在宗廟前，焚天戰甲碎裂成片。六指人踩著滿地屍骸走來，劍鋒滴落的熱血在王族圖騰上蜿蜒。
"為何......"父王拄著斷劍喘息，"慕氏與我族百年盟好......"
六指人扯下麵罩，露出蕭燼永生難忘的麵容——慕清雪的叔父慕懷遠！他轉動劍柄的冰凰血玉，玉中浮現藥王穀的蓮花紋："要怪就怪你們血脈特殊。"
阿寧的尖叫從祭壇傳來，蕭燼瘋狂劈開攔路者。待他衝上台階，隻見妹妹心口插著六指人的佩劍，嫁衣在火中翻飛如蝶。
第五幕：繭中真相
戰甲記憶在此處突然扭曲。
蕭燼跪在焦土上，看著慕懷遠割開父王咽喉取血。六指人將血液注入冰凰血玉，玉中浮現星圖——竟與老乞丐醉後所畫陣圖完全一致！
"天墟王血，果真是開啟九劫的鑰匙。"慕懷遠擦拭著第六指上的血跡，"可惜你們這些容器，到死都不明白......"
記憶轟然碎裂，蕭燼在現世廢墟中驚醒。掌心不知何時攥著片冰凰玉屑，月光下清晰可見指痕——六道凹痕。
終幕：殘玉餘溫
晨霧漫過廢墟，蕭燼在斷牆下挖出半截玉簪。這是阿寧及笄時他親手雕的，簪頭杏花缺了瓣，與記憶中妹妹遇害時發間所戴完全吻合。
"原來如此......"
他摩挲著冰凰玉屑上的藥王穀暗紋，忽然想起獸潮戰中韓當重戟裡滾出的丹藥。當年慕氏勾結的不止藥王穀，還有......
枯枝上的祈福緞帶突然自燃，火光照亮殘甲內壁的刻字：小心巡查使。字跡竟與父王筆跡一般無二。
慕懷遠劍柄的冰凰血玉，與慕清雪發間玉飾質地相同。藥王穀密室中，供奉著枚帶六指印的冰凰玉佩，其紋路與天墟王族圖騰完美契合。老乞丐某次醉後塗鴉的陣圖，正是慕懷遠當年開啟的九劫陣局部。
蕭燼將玉簪殘片嵌入焚天令時，缺口處浮現微型地圖——正是藥王穀禁地方位。而在深淵議會密檔中，慕懷遠的畫像被朱筆圈注，批語"容器七號已回收"。夜風吹散灰燼，露出焦土下半枚帶牙印的龜甲，卦象指向"黑雪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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