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她聲音微沉,卻不顯警覺,反而帶著某種淡然的預期。
秦宇目光隨之望去——
隻見極遙之處,虛空自碎,不是空間破裂,而是“界層邏輯”被撕出一道光速構成的信道,宛如一柄橫亙紀元的神筆,將尚未命名的空間硬生生劃出一道航跡。
從那軌跡之上,緩緩顯出數道人影——
他們皆身披奇紋古裝,目中無瞳,卻有光輪旋轉;他們的坐騎,非獸非禽,而是某種如星雲凝聚般的“邏輯構象體”,其形似麒麟,又似未曾被命名的“天型駭影”。
那便是——紀無之源中的高位觀測族群。
這些人騎乘的,名為【天熵影輦】,是由“構象魂鏈”所凝的超脫神獸,擁有躍維、解構、封言之能。
他們並未接近,隻是遠遠佇空遙觀,聲音未響,其意卻透魂而至:
“那是……正在改寫源識之地的兩人嗎?”
“非初識之體,卻踏入初源……你們,來自‘已定之界’?”
“你們的存在波動……未被記錄,也未被忘卻……”
湮玥微微前踏一步,未作回應,隻淡然抬手。
霎那之間,那群騎乘“天熵影輦”者麵前的虛空忽然失去定義,整片區域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權力”,隻留下湮滅與曦光交融的無形波紋。
秦宇靜靜站在她身後,並未動手,亦未表態。
但他們的存在,已然被“紀無之源”的某些高維存在,銘入了第一條注視記錄。
那光紋裂界之上,眾“紀源觀測者”徐徐落下。
為首者,身披七紋魂袍,步步生輝,麵容如刻於無象時空之中,無男無女、無老無少,卻在踏出的刹那間,顯出一道與湮玥完全一致的魂階波動。
——終輪境。
他手中無兵,無魂具現,唯目中識輪旋動,極緩,卻仿佛帶動了整片紀無之源的部分邏輯流速。
湮玥輕抬眼眉,秦寧卻不動聲色。
那觀測者緩步前來,並未露出任何敵意,隻是站在“不會乾擾世界邏輯”的距離之外,微拱手致禮,聲音空澈而不落語音,卻自能入魂識中:
“吾為紀源觀測者第七坐觀序——【絏衡】。”
“這片初源之域,本不容定義者提前現世。”
“而你二位……皆非‘紀內推演之命者’,卻已站在原點之間。”
“你們,是如何來的?”
湮玥輕聲回道,語氣如曦光浮動:
“世界自會召喚書寫者,隻是你們還未能讀取出那一頁。”
絏衡輕輕頷首,未再追問。
他目光轉向秦宇,略作停頓,神色微現出一絲疑慮:
“你身上的環……已非構成物,而是……”
“……源中自生?”
秦宇平靜回應:“青環,非為我造。我也不知它從何而來。但它已寫下我存在的意義。”
絏衡沉默片刻,最終展開右手,一道星淵拱台浮現:
“我不妨帶你們前往【紀源·無存觀場】一敘。”
“我們觀測者不議戰、不議奪,隻議‘存在之理’與‘降臨之因’。”
“若你們真為源中所引……那我們,也應記錄。”
湮玥與秦宇對視一眼,雙雙點頭。
他們沒有拒絕。因為他們早知,在這片無法被定義的終極之源,一切的書寫,都需先被讀懂一次。
絏衡目中識環微動,未再多言,隻是抬手輕揮。
刹那之間,虛空並未裂開,而是向內層次剝離,仿佛整個空間自願露出一段“本不應存在的位階流層”——
從那深維之內,一對魂影浮現而出。
那是紀源觀測者獨有的坐騎——【天熵影輦】。
可它此刻呈現在秦宇與湮玥麵前,卻不再是“群星纏繞”的麒麟形態,而是各自“因魂頻而應形”的狀態。
湮玥麵前所顯,是一輪熵星曦翼之輦,純白中透出死寂裂紋,中央一目靜閉如界源封印,恰如她的本命命魂【湮淵初光】與【終源湮息】的映照。
而秦宇麵前的,則是一尊被無數“不可視之鎖”束縛的暗金沉輪,輪中青輝輕漾,六式未動,卻已有“世界邏輯避讓”的反應。它並無具體獸形,但周圍空間自動定名為:
——界執歸淵之輦
湮玥輕抬指尖,一步踏上曦翼之輦,浮空如乘光影流羽,毫無滯感。
秦宇望了片刻,也踏入歸淵沉輪,青環在他背後無聲震動,似認定了這“跨界之駕”的臨時使用權。
四周觀測者皆默然。
他們不語、不禮、不審,僅觀。
下一息,絏衡向前一引,星淵構紋於前方徐徐展開,呈螺旋通道狀向上翻轉,旋即踏入。
秦宇與湮玥不再猶豫,坐輦而行,隨著觀測者諸人,緩緩駛入那被稱為:
“紀源·無存觀場”的所在——
那是所有“不可知之降臨”都必須首先被觀測、記錄、並進行初審之地。
也是所有“未來命題的起點頁”,將被確認是否合法存在的初源之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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