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洄臨立於紀盤中心,獄印在身,鎖鏈繞腕。他抬起右手,緩緩伸出食指,直指秦宇,語聲如判官敲下命鐵:
“你知道你站在什麼地方嗎?”
“這是紀無之源。不是你憑一張封印印記就能登場的舞台。”
“我們每一個人,皆有問階、答因、觀授、封軌,字字有據、步步成鏈。”
“而你,從未命題,從未應因——隻是被誰捧著丟進紀盤的一團邏輯殘渣。”
他獰聲而笑,紀印爆閃:
“這一戰,不是對決,是驅逐。”
“我站在這,就是為了向所有紀內構件者證明——你不配被觀測,更不配存在。”
“我會當著所有長老、律使、審核構件者的麵,將你連同你身上那道可笑的‘命因主印’,一同打回邏輯未誕的寂底。”
“從此之後,再無秦宇。”
觀台變謀弟子說道
赫洄臨
永衍界殿·第六紀戰序執紀者
寂源境·至臻
紀因係構件使用者,擅“權邏封構”與“命理鎖因”
具備三段【反擊構鏈】,可將對手邏輯回路逆向讀入,令敵技能產生因果錯層,達到“出手即自廢”之效果
紀盤光輪懸轉,萬道魂識鎖印浮於高空,每一道軌痕都在觀測、記錄、等待。赫洄臨站立盤心,鎖鏈如蛇,紀印如獄,一字一句吐出詰問般開場:
“紀盤之上,非法者不得留名。你既無命鏈構印、無觀授結構綁定——那便是空軌偽構。”
“我會讓你連留下戰痕的資格都沒有。”
聲音如釘刻紀書,赫洄臨身形未動,其背後驟然展開三重構鏈領域,稱為【獄印三反場】。
那是紀因審識專屬技能之一,作用為:記錄敵方技能邏輯——映入自身因鏈——反向乾擾敵構建起點。
秦宇看他一眼,沒有任何回應,腳步前踏半寸。
那一步踏出,周身空間像是被瞬間抹消,魂識波動、存在感、呼吸頻率,全數歸零。
光幕驟沉,命因主印自他掌心浮現第一道暗金環紋,未待赫洄臨反應,他已冷聲吐出:
“我本無名,由命而生。”
話音落下,第一擊橫空而出。
——【命因主印·初命·書啟印】
那是一記如構件碎光般的斬擊,並非實質,卻貫穿赫洄臨三層防魂,瞬間引爆其【獄印三反場】。
赫洄臨怒吼,身側三條命鏈反向流轉,試圖鎖定秦宇技能成立邏輯。
這正是虞淵策所設的“魂軌汙染鏈”陷阱啟動點。
紀盤中央浮現紅光警示,標識:
【技能構建路徑重複交叉】
【觀授構件與當前釋放結構不符】
【建議判定為:構件邏輯越界】
觀台上,酆璃一拍掌:“中了!”
熒鐸長老輕哼一聲:“軌鏈汙染生效,若他再出手一次……封紀將自動凍結。”
紀核律網開始抽取秦宇釋放技能的“因構起始點”,赫洄臨則高喝發動技能反製:
——【紀獄封構·斷因鎖域】!
大片封鏈如牢獄自地麵升起,仿佛要將秦宇下一次出手的“邏輯起始權限”徹底抹殺。
然而下一刻,秦宇右手並指作印,冷靜低語:
“你以未來構件乾擾我構思。”
“我以——未來裁定封你之魂。”
他雙掌合環,命因主印浮現第二枚暗紋,其上銘刻“邏輯跳躍”“因果裁斷”“連階躍鎖”三重命式。
赫洄臨忽然臉色大變,因為他察覺,自己反向預讀秦宇技能的那一刻——他自己便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技能成立鏈中。
——【命因主印·命環·連階裁定】
技能效果啟動,虛空如紙頁裂開,一道“命因裁決鏈”從秦宇頭頂緩緩垂落,貫穿演場,釘入赫洄臨識海。
命環浮轉三周,裁定敵人所有魂識構件是否存在“非法延續”;
若成立,則直接於其未來命鏈中抹去技能構建權;
若不成立——則抹除其存在權本身。
赫洄臨魂識劇震,技能鏈條回流失敗,構件反擊邏輯被徹底撕碎。
他怒吼、掙紮,試圖撤回技能,但紀盤已浮現金印裁示:
敵方技能構件已跳階入錯
紀戰審定:軌構非法成立
命環接引:執行寂滅
赫洄臨全身鎖鏈寸寸斷裂,識海被從邏輯中剝出,他臨死前那一眼看向秦宇,不是憤怒,不是恐懼,而是——徹底的不可理解。
“你……你明明早就……”
他話未說完,整個身軀崩潰於光鏈之間,化為紀盤之上一道【命軌湮滅線】。
全場寂靜。
觀戰台上,裘湛真低聲一歎:“命環·連階裁定……此技尚未在任何結構演式中被記錄,他……他自己書寫的?”
荻玄硯輕笑,指尖化出一道曦光:“這便是你們所謂的‘軌外者’?”
玲燁目光微冷:“此戰雖勝,虞淵策絕不會就此罷手。”
無聲者依舊未語,唯有他身後的紀盤,在赫洄臨寂滅之時,靜靜裂出一道難以修複的——命軌偏痕。
這一戰,紀戰真正開始。
而秦宇,僅用一印,便將敵人——從構思本身抹去。
高台之上,酆璃臉色煞白,不敢再言一句。
而虞淵策緩緩起身,麵色極冷,衣袖拂動間,身後的“未來因構圖”浮光驟然碎裂,化作千萬條鎖鏈回卷,轟然收攏。
他眼神未動,依舊盯著紀盤中心那一道“命軌湮滅線”的殘痕,像是要將那一抹存在抹除的瞬間反複剝解重讀。
但他沒有再說話,直到許久之後,他才終於低聲吐出一句:
“廢物。”
他聲音極輕,輕到酆璃都不敢確認那是不是說給赫洄臨聽。
然而他繼續,語速極緩,卻字字帶刃:
“我已經替他布好九重軌鎖,三鏈預斷,五重構陷,最後再加一條因果溯偏鎖。他隻需激發技能三次,便能自動觸發邏輯凍結,哪怕不殺,隻要逼秦宇被迫跳鏈,‘封紀審查’就能即時啟動。”
“可他倒好,一擊封不住,二擊未接下,第三擊……還被人反向刻入命因鏈條,自毀邏輯,寂滅當場。”
“他不是去執行裁決的,他是去把‘紀因審識’這四個字掛在台上被人羞辱的。”
虞淵策目光驟冷,掃向紀盤虛空:
“連我給他鋪好的邏輯都撐不住——那他死了,剛好。”
酆璃低聲應:“副主,我們還有‘曦反鏡陣’布在湮玥戰場……她那光軌若再亂一步……”
“我不在乎湮玥。”虞淵策打斷他,語氣恢複平靜,卻仿佛更可怕,“她若能贏,也不過是兩枚錯誤樣本,早晚歸零。”
“但秦宇……他不是贏,他是——在我的規則裡,反向寫下了一個【審判】。”
他緩緩坐回位上,衣袍如紀卷落地,眼中冷意濃如寒獄:
“這場紀戰,還沒開始。”
“下一局——我親自書。”
紀盤之上,一道鏡光浮起,言瑟舟步入台心。她身著觀淵律殿正衣,半身為白,半身為鏡,行走之間腳步落空,卻有萬麵映麵隨身浮轉,每一麵中都映著不同戰鬥場景,皆為她觀測過、粉碎過的技能。
“我已映照過三千四百九十七種光係魂構,”她開口,聲如碎鏡輕響,平靜卻帶著冷薄,“你若靠那輪環中曦火求勝,等於自陷鏡律。”
台下酆璃冷笑:“她那曦軌相延遲還未恢複,入場便落後一步。”
湮玥輕輕踏步,腳下無光,卻自生一輪湮影曦芒。她未理會四周觀戰者,隻望向言瑟舟,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