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寢宮中,銀輝淡淡灑落,星蘅緩緩將那枚刻有“澈冥與星蘅”之名的星淵命契戒放入衣袖,眼中最後一縷疑惑儘散。
秦宇肅立於前,麵色沉穩而凝重,朗聲道:
“命主星蘅,晚輩此來,不僅是為求變命,也是為警命。”
“明日——黑暗幽軍將圍攻命闕神殿!”
“這場浩劫,不是小規模衝突,而是一場徹底摧毀命闕、覆滅仙源族的毀滅之戰!”
“澈冥命主將因此戰戰歿,命闕沉寂於海底整整百紀元,直到我們逆流歸來,命殿才重現輝光。”
這番話一出,命運寢宮內霎時陷入死寂。
星蘅聞言,麵色再度變色,銀眉微蹙,卻未多問一個字,而是凝聲問道:
“你可確定?”“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宇拱手低語:“晚輩雖無法詳言,但正如你之前所言——我是命運之刃的執筆者,書命者,不言虛言。”
“星淵命契戒之所以會出現在未來,也正因那場災厄之後,您一人殘存於世。”
此話一出,星蘅臉色微變,手中的茶盞悄然裂開。
她的聲音終於低了些,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意:“你說……未來隻有我?
”“而你們來自未來?”
秦宇點頭,堅定回應:
“而今您尚在,命闕未崩,正是逆轉命軌、挽救仙源的唯一機會。”
秦宇眼神如霜刃劃空,不容一絲虛言。
沉默良久。
星蘅終於收回複雜情緒,抬眸道:“好,我信你。”
她語氣不再平靜,反而前所未有的果決:
“此事關乎整個命闕,我即刻帶你前往主殿,麵見我夫君·命跡之主·澈冥。”
“隻有他,能統禦所有仙源衛軍,提前布陣。”
星蘅點頭,眼眸中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清冷與果斷:
話落,她拂袖一轉,命運寢宮的大門悄然敞開,一條通往命闕最深處的星輝之階延展開來,長階如銀河流瀑,通向神殿主心核處。
秦宇幾人立刻跟上。
紫雪輕聲問:“她的夫君澈冥……是那位坐在神殿王座上,未腐的神軀?”
湮玥點了點頭,眸光微沉:“若無意外,正是。”
而泯光、雲漪此刻神情也難得凝重。她們隱隱感到——即將見到的那位命跡之主,並非凡人之境。
——命闕主殿·星命之階
階梯儘頭,一道由銀河湮因構築的恢弘殿門緩緩開啟,宛如通向諸天命軌的樞紐。
主殿之中,九十九根星輝神柱直插穹頂,支撐著整個命闕族的命序因綱。
而在主殿正中,一道宛如天命中心的王座靜靜佇立——那便是:
命跡星禦座——由三千因果星辰、億萬歲月命理鑄成,唯命跡主可登臨。
王座之上,一道身影早已坐定。
這座【命闕主殿】,在命跡之主澈冥的主宰下,宏偉得宛如命運的軸心——穹頂高懸命軌天星,牆壁嵌滿億萬年沉積的星隕命紋,每一道磚,每一條紋路,皆如神明刻下的命途碑章。
正中央的王座——由星淵命核凝煉而成,命因流轉、星河沉浮,億萬因果在其周身低語,如九天星界自行圍繞,便是天地都不敢擅自逼近半分。
那端坐其中的,正是仙源真主:
命跡之主·澈冥
他神情肅穆,銀藍戰衣披身,如千萬星辰編織而成,身姿如天命所鑄。他並未動彈,卻仿佛承載了整個宇宙的命序邏輯,一言不發,便自成法則中樞。
而在澈冥兩側,分彆佇立著兩位巍峨強者,一人手執“星沉斬冥槍”,另一人身披“命衡赤甲”,氣息強橫到讓湮玥都微微收斂神息。
這兩人——皆是命跡之主親封的命階雙衛,鎮守主殿命門,身份僅次於澈冥與星蘅。
主殿兩翼,神柱林立之下,赫然站著六十餘位強者,各個皆為仙源族之重將、星殿主、命印使等,隨便一人放在外界,都足以主宰一界星海。
他們整齊肅立,眼神中隱含疑惑、警惕、審視……皆是望向被星蘅引領而來的秦宇一行人。
而在這六十多位強者最前方,正是——
那位未來命闕神殿中,與秦宇首次見麵、後來又引領他們進入命跡定殿的那一位威嚴強者。
他如今尚且年輕,身著星辰戰袍,右手執銀戟,左手負立,劍眉星目,顯然正值巔峰。
當他目光對上秦宇時,卻隱約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異樣熟悉感……卻始終無法分辨因果。
而秦宇心中已然明了——此人正是命跡定殿中那位坐在銀河戰座之上的守衛者,在他們未來到來時為首接引之人。
命環之下,命回一線。
這是曆史未曾記載的命軌回流——秦宇等人,已經正式踏入“那一戰”之中,主角身份,正在悄然引發整個仙源族震動的漣漪。
此時,星蘅終於出聲。
她立於王座之下,微微行禮,望向那沉靜如星辰之主的男人:
“命跡之主——有件重要的事情我需要想您彙報。”
命跡主殿內,星輝如瀑,宇宙律動輕吟不止。
高座之上,命跡之主·澈冥眉頭微皺。他並未動,但那威壓如天星壓頂,整座主殿的時空都仿佛停滯了半息。
他目光緩緩落在星蘅和她身後的五人身上,聲音如九重天命降臨,沉穩威嚴:
“夫人,汝何故親至主殿?且帶外人而入,此非你之常態。”
“這幾位是?”
他的聲音雖無怒意,卻有種不容置喙的冷靜——在場眾命將、神使、天命戰者無不低頭肅靜,連空氣中的命軌因子都似被凍結。
星蘅並未退後,反而迎上半步,眼神清澈堅定。
她開口道:“夫君,這幾位不是外人,是我親自從命運寢宮請來的。”
“他們五人,皆非凡者,來自億萬紀元之外的命淵深域——紀無之源。”
話音一出,全場驟然一震!
“紀無之源”五字一出,如雷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