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寶界·中層
戰場中央。
虛空燃儘,天光寂滅。
那片曾彙聚上萬神器、仙草、異火、法寶、丹鼎等化形者怒戰咆哮的中央領域,此刻卻隻剩下灰燼荒野。
整片空間支離破碎,地麵如被萬重湮星撞擊般深陷成一座絕望天坑,法則如紙被撕裂後再難拚接,魂息殘流四溢,卻早已無主。
蒼穹之上,那原本盤踞的十二重天道邏輯,也在青環終式落下之時崩塌碎滅,天光一寸一寸熄滅,如萬年星雨流入無聲的長夜。
而這一切的中心。
秦宇與湮玥緩緩佇立。
他們的衣衫已殘破不堪,血跡染紅湮輝星芒,曜輝星霜衣上早已失去光芒;秦宇的滅源神劍插於足旁,身上傷痕累累,魂息微弱,卻依然挺直身軀。
湮玥輕輕顫抖著,望著四周——
原本該有王瀧站在那裡,哪怕滿身灰塵、哪怕笑著痛罵敵人;
原本該有霖贇,一如既往站在她背後,像護星般安靜;
該有司夜寒長老——那位沉默而冷峻,卻在最後一刻將所有魂息獻出的前輩。
如今,皆不在了。
隻有她與秦宇還留在這片湮滅之後的靜地。
她眼中淚水終究奪眶而出,雙眸如琉璃破裂,哽咽而語:
“宇……我們能站在這裡,是他們給的命。”
“他們用最後的靈魂、命魂……甚至最後一句傳念的執念……把我們推到了活下來的地方。”
她聲音微顫,指尖扣住自己的掌心,整個人如一枝在風中發顫的曦羽。
秦宇沒有說話,隻是緩緩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
他低聲回應,聲音中帶著近乎殘破的柔意:
“我知道。玥兒”
“王瀧……霖贇……司夜寒長老……”
“他們替我們……拚死抗敵。”
“從此刻起,他們的命魂,便與我命筆同在。”
這一刻,青環自秦宇識海中緩緩浮現,化作一道純淨的青芒,悄然在兩人身後展開如弦月之輪,仿佛為這一場終章悲劇之幕灑下最後一道祭光。
—整片戰場如同一座“崩滅之紀碑”,靜靜矗立於天地之間。
黑色大地裂痕如萬龍之爪,向四方延伸;
天幕被青環之光劃出一道穹痕,依舊未合攏;
失去生機的空間邊緣,漂浮著破碎的神器殘影、未歸的魂光與湮滅後留下的一縷縷異火餘輝。
所有曾在這片大地上奮戰、燃燒、怒嘯、隕落的化形者——
早已隨這寂滅光潮,化作無聲的曆史暗頁,嵌入天衍寶界最深的戰痕。
而今,唯有風吹。
吹動那仍緊緊相擁的兩人衣角,吹過滅源神劍微光閃爍的劍尖,吹向那片湮滅後的紀元儘頭。
虛空如鏡,破碎一線。
當秦宇與湮玥並肩穿越殘滅戰場、踏入那道湮滅裂縫的深處,他們的腳步於虛空一頓,隨著最後一道青芒散入身後寂荒戰域——眼前,一幕無與倫比的景象轟然展開!
那是天衍寶界真正的核心——【天衍內層】。
隻見蒼穹再無天與地之分,而是一整個倒掛星河所鑄的混沌領域。天幕之上,萬千星輝垂落,如恒古流星雨般墜入深淵,那漫天絢紫與猩紅交織的大地,如地獄燃燒的血海與寂滅星光織成的黃泉戰場——而所有光芒皆在地麵一片空寂中彙聚,宛若世界末日餘暉在燃儘最後的敘事邏輯。
緊接著,秦宇抬頭,湮玥止步——他們看到“黃金穹界”,赫然懸浮在他們上方天際,如一輪天衍神輪轉動,將億萬星辰結構以“邏輯圖騰”方式編織,中央那座沐浴在金芒中的聖輝古殿,正靜靜屹立於群山環繞的星河庭院中。它非天造,非人鑄,而是由命魂邏輯自然沉積、宇宙規則自演而生,是“湮滅未遂的天界聖印”。
就在百丈之外,那玫瑰般的宇宙靈核之花自蒼穹而生,自星海中垂落萬縷金絲之輝,照耀整個內層赤金之地。那是一朵由“界心湮火”凝結而出的概念靈花,盛放在內層命因中軸——花下的紅土荒漠正是湮心焚原,傳說中天衍寶界曾經崩毀的源因之地,整個空間都在它的花瓣抖動中輕輕波動。
秦宇的腳步踏入了一條銀河之徑,腳下是由時空流體與命魂顆粒凝聚而成的界淵之路。那是一條由億萬星體記憶重構的“命理之河”,河道中星辰交彙,仿佛整個宇宙記憶的編年史在他們腳下流轉,湮玥輕聲說道:“宇,這裡……能看見那些已經寂滅的化形者曾經的願望和生死。”她抬起眼眸,眼角含光。
而遠方則是浩瀚星域構建的“邏輯行星係”——無數旋轉的恒星、星環、界球圍繞中央那一枚由寂源邏輯所凝聚的“黃金因果環”旋轉不息,整個畫麵仿佛一座真實運行的宇宙天盤。秦宇與湮玥仰望之間,彼此眼神早已震撼到極點。
“這才是天衍寶界的真正核心之域……”湮玥輕語,眼中映著那無邊星輝與萬道金紋的交錯邏輯。
而此時,青環悄然於秦宇識海綻放出一縷波動:“這裡的每一寸空間,都是規則碎片化的靈體本源……你們,必須小心,每一步都不容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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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堅定踏上那金輝星橋,背後,是燃儘的一切;眼前,是將被撼動的終極秘界。
就在秦宇與湮玥沿著那條金輝命道踏入天衍寶界內層最深處的一刻——
忽然,一道無形的界紋波瀾從四麵八方湧來。沒有聲響,沒有異象,卻如天地自心底起誓要將他們逐出這片領域的排異之律!
“轟——!”
一瞬間,秦宇與湮玥的識海同時震蕩!猶如命魂深處,被什麼無形之物硬生生撕開!
那一刻,他們終於感受到了傳說中恐怖無比的天衍寶界核心法則——